自投罗网的护士女郎(154)

 
自投罗网的护士女郎(154)
2016-09-26 17:50:52 /故事大全

郝驿宸掩不住内心的欣喜,急不可奈何的拉开档袋案的封线,一把将里面的资料抽了出来……

这个人,就是秘书为他找来的私家侦探之一。

当时,郝驿宸从众多的履历中,找了位看似最有经验。也最靠谱的——神探李。

但是,当他此时从档案袋里,抽出寥寥数张打印纸时,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李先生,这就是你花了几天时间,费心力血调查来的?”

他不快地抖了抖手里的这几张纸,让它们发出可怜巴巴的哗哗声。

他需要知道的,是安若从娘胎肚子里发生的一切,不是这几张像个人简历似的东西,尤其是这几张“简历”中,还有一大半都是和贺天擎有关的。

对方赔着笑,故弄玄虚的说,“我师傅神探张曾教过我,说我们需要调查的不是大众知道的,而是客户们内心在怀疑的。”

简而言之。浓缩的都是精华!

可问题是,这些资料,也并非精华呀!

当郝驿宸用凌厉的眼神,又审视了他片刻。然后,把关于安若那两张的拿上来,逐行逐字的看下去,很快便失去了兴趣。

诚如对方所说,这纸上的内容,虽然是大众所不知的。但郝驿宸看着也寡然乏味,毫无兴趣。

比如:

安若在学生时代曾获取过多少的奖励,大学时曾被多少个男生追求,吴家公子曾如何如何的纠缠她……这唯一的一处亮点,她在日本丢失过一个女儿,还是郝驿宸已经知道的事实。

可以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对方从很正规的渠道,打探来的信息。郝驿宸没耐性看到第二页,便放下资料,示意对方可以离开。

可对方。显然是个不会察言观色的主儿:“郝先生,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打我的电话。”

郝驿宸的确有需要。他需要的是换一名更靠谱的私家侦探。

等对方略显佝偻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背后,他躁闷的拿起秘书上次给他的私家侦探名单,正准备重新挑选一个对象,这时,他的秘书敲门而入,把一封厚厚的信笺放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郝驿宸拿起来,看到封壳上书有“辞职信”三个大字。这是谁要辞职?

“是杨小姐刚才交给我的。”秘书坦言。

“她人呢?”郝驿宸懊恼的拍了下桌子,一张神探张留下的资料飞到了地上。

“已经走了。”秘书说。

“你打电话告诉她,我不同意。”郝驿宸把辞职信没好气的丢了回去。

“可杨小姐说,不管你同不同意,她都必须走,她需要时间贴身照顾一个病人。”秘书如是说道。

这个贺天擎到底有多大的魅力。不但把安若牢牢的锁在身边,还把他这位最得力的女下属,也给勾走了。

郝驿宸靠着椅背,叮嘱秘书:“你告诉她。请假可以,她想怎么贴身照顾那个病人,照顾多久都没关系,就是辞职不允许。”

眼见着谢昊亭和贺天擎都要进入公司,插手亦安的事务,他岂能让杨婕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投城叛敌。共在在才。

郝驿宸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又闷声闷气的叫起来。他在桌上找了半天,才发现手机被压在神探李留下的资料下。

看着屏幕上显示出谢雨璇的名字,他委实不想接,按下静音,把手机丢进了抽屉里。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回过家,

他不想听到谢雨璇无休无止的报怨。

他彻夜躺在楼上的卧房里,一直在“看”,还是“不看”硬盘里的内容中犹豫。

他没有答应安若不看硬盘,可也没表示过一定会看。安若那恳求的目光,就像一把铜锁,桎梏了他的好奇。

安若不想让人看到,她惨遭折磨的痛苦模样。

郝驿宸也同样不想看到。

可万一……这硬盘里还藏有安田死亡的真相……

还有,贺天擎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郝驿宸觉得,比起用安若受虐的照片,折磨自己的眼球,他更想把安若从杀人的罪责中拉出来。

他猛然拉开抽屉,拿出藏在一堆文件下的硬盘,正准备连接电脑时。他的目光,突然凝聚成了一个点。

这个点,并非落在硬盘上,而是落在那几张“神探李”留下的资料上。

刚才,那张关于安若最无聊的调查报告,被他拂到地上,此时,露出下面的一张纸页:贺太太安若平生的可疑点

(以下内空多为道听途说,未经证实,非本人传播,不具任何法律效力)

郝驿宸看着这一句冗长的声明,想笑。看来这个“神探李”,还真是个做事点滴不漏的人。

他饶有兴致的看下去:

一、安若七岁时,曾遭遇过一场严重的车祸,左腿差点被截肢。疑点分析:据说货车司机为买凶杀人,买凶者为安父商场上的对手;至于司机真实身份,详见关于贺天擎报告的第四条第五点。

郝驿宸刚看到这一点,就已经两眼发亮。

她出过车祸,而且腿部还受过伤?那她为什么在自己面前死不承认!

郝驿宸不由想起那个古怪的噩梦,那个穿着灰白条纹病号服的女孩。

安若,那个人是你吗?是你吗?

二、十三岁时父母因为生意失败,一同坠楼自杀身亡。疑点分析:据说当时大厦顶部还有第三人;有一说,此人为安若本人,安父本想抱着全家同归于尽,奈何不忍,最后时刻放开女儿。又有一说,此人为安母的神秘情夫之一……

安母的神秘情夫?还之一?安母是个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吗?郝驿宸摸了摸下巴,开始怀疑这份调查报告,确属道听途说的无稽之谈。

三、二十岁时,在大学的寝室内,认识后来的丈夫贺天擎。疑点分析:此次见面,极有可能为贺天擎刻意安排。详见贺天擎报告的第三条第二点。

郝驿宸终于忍不住,把贺天擎的报告翻开,和安若的并排放在桌子上,穿插阅读……

看得出来,这个“神探李”对贺天擎的调查,做得更认真更仔细。他似乎以为郝驿宸这位大金主儿,把贺天擎锁定为目标,想要抓住他的某些把柄,所以,在《贺天擎平生的可疑点》里,刻意把他描绘成一个心机重重,不择手段的小人。

不过,让郝驿宸完全没想到的是,贺天擎的生父生母,居然是一对人渣。

他的生父还收钱,撞伤过安若。

安若知道吗?

还是,这个女人已经愚蠢的原谅他了!

不过,等接着再往下看时,郝驿宸便发现,有些内容开始变得啼笑皆非:

六、安若大学毕业后,曾和相依为命的姑父母,一起神秘失踪一个月。疑点分析:被某人包养,或遭到吴家公子的禁锢。还有一说,是贺天擎送给自己在荣光公司身居要职的老师,让她沦为了老师的玩物。

七、儿子贺宇澄并非贺天擎亲生。疑点分析:奉子结婚。贺、安二人在美国注册时,儿子已经出生。有说,此子为贺天擎老师安田的私生子……

看到这儿,郝驿宸实在看不下去了。

没有哪个女人会为一个变态生下孩子,尤其是安若还那么痛恨安田。

郝驿宸宁愿相信,澄澄是贺天擎的亲生儿子。

但“二月”和“八月”的疑问,让他不由自主的把目光,又重新落回到第六条“被某人包养”这几个字眼上。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女人俨然是和他的秘书吵了起来。

“我要见驿宸……我不管什么预约不预约,我是他太太!”这是谢雨璇不可一世的声音。

“可是,郝太太,郝先生吩咐过,今天一天不许任何人打扰他……”秘书为难的表示。

“这任何人,应该不包括他最亲近的家人吧!”这不徐不疾的声音,是雨璇的弟弟。

谢昊亭的这一句,驳得秘书哑口无言。

但秘书马上又焦急地叫起来,“哎,谢先生,你……你不可以……”

郝驿宸连忙站起来,在门被推开前的一秒,把桌上的资料,连同掉在地上的那一张,一起塞进身后的碎纸机。

他不想让人看到对安若不利的东西,即使是一堆没根没据,荒唐可笑的传言。

门外的争吵结束,谢昊亭扶着谢雨璇,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你们怎么会来的?”郝驿宸回过头,蹙眉问。

“驿宸,你……你为什么不回家啊,都好几天了。”谢雨璇仅管戴着招摇的墨镜,但委屈求全地样子,和刚才在外面的气势判若两人。

“我很忙。”郝驿宸随口答道。事实,他就是在躲着谢雨璇。

他发现谢昊亭的目光,径直落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他的心一紧,那个硬盘……被他忘在了桌子上!

“下周就要开董事会。而且,上次新游的手绘稿被毁,整个项目部的员工都在加班……”郝驿宸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用身体不着痕迹的挡在桌前。

“可姐夫,我觉得,身为一个男人,你就该履行自己做出的承诺吧!”谢昊亭言之凿凿看着他说。

“你什么意思?”郝驿宸的脸色一变,搁在背后,正在摸索硬盘的手也僵住了。

“你答应过我姐姐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谢昊亭似笑非笑,把这里迅速演变成两个男人的战场。

郝驿宸恼火的瞪了谢雨璇一眼。他以为对方把“要一起生个孩子”这种夫妻之间隐私的话,都告诉了谢昊亭。

“昊亭,你先出去。”谢雨璇突然对弟弟发号施令,“我们夫妻俩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谢昊亭稍显诧异,似乎没想到姐姐会这么快就过河拆桥。但他只是优雅的一笑,松开谢雨璇,把偌大的办公室,留给了他们夫妻俩。

这正是让郝驿宸时常看不懂的地方。

从小到大,谢雨璇在谁面前,都是一付女王作派。包括在谢昊亭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面前。

但小着她十岁的昊亭,似乎特别宽容大度,不但从不与她计较,反而在维护谢雨璇利益的问题上,总是站在最前沿。

“驿宸。”谢雨璇听到弟弟阖门走出去的声音,朝前迈了一步,似乎想迫不及待的扑进丈夫的怀抱,但挡在前面的茶几,差点没把她拌倒。

郝驿宸把硬盘迅速装进自己兜里,及时出手,扶住她,让她坐在沙发上。尔后,自己也坐在茶几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驿宸,你还是回家去住吧!”谢雨璇四处摸索着,直到抓住他的手,才安心地说道,“今天早上,我还没睡醒的时候,我觉得好像有个人在掐我的脖子……”

又来了,又来了!郝驿宸无奈地甩开她的手,聊胜于无地说,“雨璇,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驿宸,我没有骗你!”谢雨璇扯紧他的手,顿足捶胸地说,“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不相信我说的话呢!”

‘因为你的话太离奇,太匪夷所思,太不可思议!’郝双宸站起来,想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

前几天在医院,人来人往,谢雨璇刚失明,没有安全感,会胡思乱想,他还能够忍受。

现在,回到郝家,除了有限的几个人,没有谁能随便进入她的房间。她还这么疑神疑鬼,就只会让人觉得腻烦。

但谢雨璇从背后不顾一切地抱住了他,“驿宸,我不管,从今天,不,从现在开始,我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我不相信别人,我只相信你……”

“行了。姐姐,”谢昊亭冷漠的声音,又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原来,他并没有走远,就一直站在门口偷听。见谢雨璇低三下四的央求,只换来郝驿宸的一个冷眼,他倨傲的一扬下巴,忍不住开口说道,“姐姐,你怎么知道掐你脖子的那个人,就一定不是他呢?”

郝驿宸从对方的眼睛里,突然看到了一些微妙的东西。

昊亭在某些时候,是不是也太维护他这个姐姐了?

*

晚六点。

安若换下制服,准备收工下班,她并没有按照郝驿宸的要求,刻意的打扮自己。

她甚至故意搅乱了流海,还让脸上和鼻头抹到点墙角的双灰粉。

六点过两分。

手机响了。

“怎么样,准备好了吗?”电话里传来的是个好听的男声,却不是郝驿宸。

“对不起。”安若一拍脑门,这才陡然想起来。今晚,除了郝驿宸,还有一个人约了她。

因为太忙,她一直忘记打电话通知对方。

“怎么,你的感冒还没有好吗?”姓言的听出她想拒绝,不焦不躁,在电话里调侃道。

“不是。”安若在快速思考,婉拒他的理由。

“难道你还有更重要的约会?”姓言的扬高了音调。

“不,没有。”安若心平气和地说,“是我丈夫受伤了,我必须去医院里照顾他。”

“可他不是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吗?”姓言的很显然已经早就调查过。

这一点,让安若心里尤为不快。她直言不讳地说,“言先生,我相信上一次,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

安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斩钉截铁的一口打断,“安医生,你以为我今天晚上只是单纯的想请你吃顿饭吗?”

难道,他还和郝驿宸一样,怀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不成?

见安若良久不语,姓言的即不勉强,也不纠缠,只是遗憾地叹了口气说,“真可惜,本来,我还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什么惊喜?安若觉得他话中有话,但也没有深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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