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婚,却发现自己怀孕了(381)

 
要离婚,却发现自己怀孕了(381)
2016-07-11 17:40:56 /故事大全

视线落在那城市的名字时慕染只觉得一刺,又看了看那一窜数字后面显示的未接次数,最后还是回拨了过去。

对方似乎一直在等她回拨一样,她不过拨出去两三秒,电话就接通了。

“你好,请问——”

“姐!”

听到那微带着哭腔的喊声时苏慕染怔了怔,微微皱了皱眉:“抱歉,请问你是?”

“姐,我是芷晴,你快回来吧,姑妈她快不行了。”

苏慕染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她下意识地反映就是直接将电话挂了。

时景走出来抱着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还是发冷的,电话很快又响了起来,她看着那手机,四肢都是僵硬的,眼眸发热得让她难受。

“怎么不接了?这个号码都打了很多次电话过来了,应该是有急事。”

她抿着唇,仿佛没有听到时景的话。

时景低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一皱,手指已经帮她触碰了接听键,将手机递到她耳边:“听听是谁的。”

时景的话刚落下,她就听到苏芷晴那带着哭腔的声音不断地从手机听筒里面传来:“姐我求你了,你快回来吧,你不回来姑妈她,她都不瞑目啊。姐,就当是我求你了,姐!”

从离开那个小城上大学到现在,整整十年的时间,她毕业她结婚,不闻不问的十年,她从未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接到任何一个关于那两个人的消息。

苏芷晴还在拼命地求着她,她恍惚地看着那米色的沙发,许久,脸颊上滑过一行滚烫的眼泪,她才微微吸了口气:“你打错电话了,我不是你姐。”

话落,她抬手就拿过手机,按下挂断之前,苏芷晴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还是传遍了整个客厅:“姐!我求你了!”

苏慕染的手抖了抖,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就将电话挂断,手机扔到一旁。

她抬手抱着自己,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时景眉头皱了皱,用力将她扒着膝盖的手弄开,然后抬手撑着她的脸,低头一点点地将她脸上的眼泪吻干才开口:“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搂着他的脖子,咬着牙哭得整个人都发颤。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时景说,或者说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就那样被人抛弃了,莫名其妙的,没有任何的一个理由。

嘴唇被她咬破了皮,鲜血的腥味呛得她难受,可是她还是不敢松口,她怕自己一松口就会像是个孩子一样哭出来。

时景觉察到她的不对劲,低头看到她被咬破的嘴唇眸色一暗,将手指掐着她的唇骨两边强迫她松口:“慕染,松口!”

大概是因为他的声音过分严肃,或者说是他的力气太大,苏慕染松了口,却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面。

隐忍的、压制的哭声,在偌大的客厅里面显得尤为的突出。

苏慕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周围一片安静,她想到寰寰,凌乱的心情有了几分平静。

可是跑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寰寰已经不在了,客厅上的挂钟已经显示早上九点多了,桌面上有时景留下的字条。

看到字条她才松了口气,洗漱的时候发现自己整双眼睛都肿了,她将漱口杯放在流理台上,抬手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眼睛,不禁有几分怔忪。

客厅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她一惊,手上的牙刷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回过神来她连忙将牙刷洗好,用毛巾摸了摸脸才抬腿走出去。

沙发上的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她舀着粥的动作顿了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手机铃声不久之后戛然而止。

心口被捉着的手好像松了松,只是没多久又捉得她呼吸难受。

手机铃声再度响了起来,慕染只觉得那铃声就像是午夜凶铃一样,让她整个人都很不好。

接电话的时候她手指紧紧地掐着手心,指甲掐在肉里面,疼痛让她清醒无比。

“姐,医生说姑姑没多少时间了,她随时都有可能走,现在就是硬撑着吊着一口气,姐你来看她一眼吧,姐。”

和昨晚的歇斯底里不同,苏芷晴如今仿佛已经绝望了一般,开口出来的声音都是喑哑不清的,带着厚重的沙沙感,仿佛死亡前的沉重一般。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的窗帘,“我想你搞错了,她怎么可能会想见我,怕是见了我一口气没了,又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推到我的身上吧?”

她不是圣人,从小到大承受了那么多,不是说忘就能忘的,那么多年来,她孑然一身,受过那么的冷眼和嘲讽,他们从未问过一句,那么现在,她又凭什么要去让她瞑目呢?!

“姐,姑妈她现在已经很后悔了,她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你就不能看在她是你的亲生母亲的份上过来看她一眼吗?!”

说到最后,苏芷晴几乎愤怒不已。

苏慕染只觉得好笑,顺着电话就嗤笑出声了:“亲生母亲?以前她怎么就没看在我是她亲生女儿的份上看我一眼?”以德报怨吗?她从来都没有那么好的心肠。

“我不希望你再打电话过来,既然十年都能不闻不问了,那么往后的二十年、三十年,就当没有我苏慕染这个存在过你们的生命中吧,反正,即使是存在过,你们也只当是一个痛不欲生的污点。”

话落,她直接挂了电话,手机被她摔倒墙上,四分五裂。

她仰着头,努力不想让自己那么狼狈,可是那满脸的泪水还是出卖了她。

她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

苏芷晴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当然,那只不过是过了一天的时间。

苏慕染却被那样一通电话弄得每晚都做噩梦,她梦到很久很久以前,四五岁的自己和弟弟站在门口一起等爸爸回来。

她渴望爸爸想隔壁家的小妹妹一样,爸爸一回来就会将她和弟弟抱在怀里面,一家人和和乐乐的。

可是从来都没有,她的爸爸仿佛永远都看不到她,那些一家人的和和乐乐永远都只有弟弟和她们,她就像是一个多出来的局外人,看着她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她却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哭过、闹过,可是所有的人都当她是小丑,没有一个人会看她一眼。

这就是她的童年,父母对她的冷暴力成了她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妈妈。”

牵着寰寰的手被拉了拉,苏慕染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寰寰,笑道:“怎么了?”

“绿灯了,妈妈。”

她怔了怔,抬头一看,才发现是绿灯了。

再过几天就要六一儿童节了,她今天特意带寰寰去买礼物的。

慕染心不在焉的走着,以至于撞了人都没有发现,听到对方的道歉,她也只是点了点头,牵着寰寰进了商场。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面做晚饭,惊得她差点儿将盘子摔了。

她从来都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的强大和淡然,一旦触碰到过往的事情,她就如同惊弓之鸟,一个电话就足够让她惊慌失措了。

时景拿着手机进来,看着她微微皱了皱眉:“慕染。”

他抬手就将她手上的东西夺下放好,从身后抱着她:“你最近很不对劲。”

她抿着唇,抬手从他的手心里面拿过手机,看着手机那熟悉的数字,她怔了怔,最后还是按了接听键:“我说过了,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她就像是个疯子一样,一开口就对着电话毫。

那端的人仿佛被惊吓到了,许久才开声:“是我,慕染,我在a市,我们见一面吧。”

那声音从手机里面传来,她整张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拿着手机的手一松,手机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电话挂了她觉得意识都没有了,时景在一旁抱着她似乎在说些什么,她听得不清晰,最后只觉得两眼都是发黑的,脑袋嗡嗡嗡地作响,她什么都听不到。就连时景的声音都渐渐变得越发的小。

苏慕染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晕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时景在一旁,那笔记本电脑在不怎么明亮的室内光得很。

她眯了眯眼,才哑声问道:“几点了?”

时景已经合上了电脑,低头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额头:“还有没有头晕了?”

慕染摇了摇头,他转身就出了房间,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端了一碗粥。

房间里面很安静,只有汤匙碰撞瓷碗的声音,苏慕染吃了一碗粥就吃不下去了,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那雕空的悬木微微发怔。

她的思绪完全都是放空的,以至于时景上床抱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发现。

“发生了什么事,时太太?”

他的声音如淳淳的流水一样在耳侧响起来,苏慕染只觉得心底像是被什么包裹住一样,她扭头看了时景一眼,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哽咽:“时先生,时太太好难受。”

他想安抚寰寰一样,宽厚的掌心顺着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着:“时先生知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吻着她的眉眼,细细腻腻的,温和得让她前所未有的心安。

有人说,眉眼之处的亲吻会让伴侣感觉到最大的安抚和安全感,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时景不言不语就那样轻轻的吻着,她却觉得那凌乱不已的心绪一点点地平息下来。

许久,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开口:“我爸来a市了,他想见我。”

她从没有详细地跟时景讲过她那一对所谓的父母,她不知道时景能不能体会她此刻的矛盾和难受还有那些过完噩梦般的煎熬。

他微微顿了顿,低头看着她:“你想见他吗?”

慕染摇着头:“我不知道,我很纠结。”说着,她顿了顿,抬头看着他:“我是不是很刻薄?我妈病危了,我表妹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去见她最后一面。可是我不想回去,他们除了生下我养我到成年,一点儿父母的责任都没有尽过,二十多年的不闻不问,十年的不再相见,凭什么他们说想要见我我就要去见她们。”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又失控了,眼泪落下来也不在乎,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那些滞留在心底的秘密终于有个机会让它们见光了,她哑着声音失控地说着:“我大学学费都是我自己挣的,大学四年过年别人寒假暑假都是回家,我却要到处找兼职,就连春节我都是一个人在那十多平米的小平房里面吃着素面条过的!我大学报了那么远,他们一句都没有问过,我毕业了人家父母都在担心毕业了怎么办,他们一个电话都没有!我大二那一年在医院里面昏睡了一天一夜,他们一个电话都没有,我从小到大的家长会他们一次都没有去过!”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要这样对我!”

断断续续,时高时低的声音,听得让人忍不住心底发疼。

时景抱着她,细声地安抚着:“乖,不见就不见,慕染乖。”

她低着头,眼泪打湿了一整片视线,什么都看不到,就好像她以前站在大雪茫茫之中,看着别人父母送伞或者拿着大衣包裹着带他们回家,而她只能一个人抱紧自己一点点地走进风雪中。

她不是没有父母,却比没有父母更惨。

因为比起一开始就没有过希望的人来说,自己的希冀被人一点点地变成绝望,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惨烈。

她的声音开始一点点地小下去,拉着时景衣领的手也渐渐地松了开来。

苏慕染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整个人饿得软绵绵的,时景送寰寰去上幼儿园了,她在厨房找到还在锅里面热着的早餐,一口一口的吃着。

昨天晚上的宣泄让她平静了很多,如果不是那眼睛的浮肿,谁都不知道她到底经历过怎么样的一场挣扎。

她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时间刚刚好。

她一推开门就报了名字,侍者引着她过去,还没走到,她远远就看到那卡座上的人。

熟悉的却又是陌生的,十七年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之下,可是事实上,她能够见到苏博的机会少之又少,特别是在苏暮然死了之后。

她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个苏慕染了,就在她昨天晚上抱着时景像个神经病一样絮絮叨叨地将过往的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决定跟过往做一个了断了。

侍者帮她把椅子拉开,她从容地对着对方笑着道了谢,然后坐下,抬头看着自己对面那个就快要步入六十的父亲。

“慕染。”

慕染。

那是那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喊她,她以前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从来都不会喊自己,直到现在,她仍然不知道。

她笑了笑,对着帮她倒茶的侍者点头说了生谢谢,才对着苏博开口:“还是喊我时太太把。”

苏博整个人一震,可是抬头看着苏慕染脸上的笑容,他还是点了点头:“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苏慕染,可是对方脸上的表情不咸不淡,看不出半分的喜怒哀乐。

苏博心里各种滋味,看着那张和王燕几乎一样的脸,他竟然有几分不敢抬头看了。

慕染见他突然停了声音,不禁动了动,换了个姿势:“你说吧,我听着。”

他又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下定决心一样,咬了咬牙才开口:“这些年,我知道,我和王燕对你很不好,现在她已经不行了,我也不奢求你原谅我们,我只是想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你。”

所属专题:
如果您觉得本文或图片不错,请把它分享给您的朋友吧!

 
搜索
 
 
广告
 
 
广告
 
故事大全
 
版权所有- © 2012-2015 · 故事大全 SITEMAP站点地图-Foton Auman手机看故事 站点地图-Foton Au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