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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我想着孟向东说的话，还有他今晚坚持在店中等我，然后借机交待此事的意图。
思绪无法得到理清，我情不自禁拿起手机，正想拨何威的电话，发现已经十二点二十四分，于是放下手机，继续开车。
在过去的几日里，孟向东留给我的疑问竟不深不浅地植入了我的内心，我想要将它解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它从我内心里拨出来，我实在不喜欢有不明物存在于我的心里。
我开始主动跟何威联系，手机打了六遍，总是关机。
我突然想起，他跟我说要离开一些日子了，难道他已经离开了吗？
这个新迸发的疑问很快有了新的转折。
但是这个转折，令我更加困惑。
那日，我正在跟一家新的牛下水供应商谈合同，穿着老汗式夹克的男人，坐在我办公桌的对面，我不太愿意与他面对面，眼晴长得跟三角形没多少区别，鼻尖是鹰勾状，那架式似乎可以嗅遍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这家伙的面颊大概有好些日子没有修理了，下巴那堆东西，令我想起小区草坪上被贱踏后的那些秃块，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是牲畜被肢解后，留在世上的最后遗言。
他的表情不多，只是在听到跟利益有关的问题时，才会丰富一些，讨价还价已经很明显成为了他的专长。
他手中的筹码有些要命，在这座城市里，可以以最快速的方式，提供最新鲜的货品，无限量满足需求方的货量。
我无话可说，除了在框架内对部分附加条款做争夺外，对于关键性的部分，与他的争夺，我毫无斩获。
正在我冷颜对着那老板，内心却一皱莫展时，菁菁进来与我耳语，有警察找我。
我立刻将谈判的位置移交给古宇，离开时，我将古宇叫出来。
“你继续，尽量高于我们的底线，就算是做样子，也要做到底。”我说。
古宇心领神会般点点头。
我正要转身，又加了一句。
“今天一定要签合同，明天就让他送货，现在这家必须换，明白吧？”
“我懂。”古宇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