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异口同声说离婚适合晚上一个人在被窝里阅读。一定会给你带来独特的视觉冲击与心灵上的碰撞
夫妻间为了一些小事而分手,又为了一些小事而心动,而复婚,这种事已经见得太多。很难说分手是坏事情,也很难说复婚是好事情,夫妻间的事细密绵长,是缘分也是责任,说不清又说不尽。如果因此从中悟出一些生活真味来,天长地久不难做到。与老公分手的那天,他哭了,我没哭。
我说,为什么要哭呢?难道你不是盼望这一天吗?
他说,我在哭我逝去的时间。跟你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我一个大男人,落到这种地步,没有谁会为我哭泣,我只能为自己哭泣。已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走吧。
我真的离他而走。我说的走,只是我跟他从民政局出来各走各的路,其实最终我还是回到了我们过去在一起生活的屋子去。因为我们分手,只是他离开,其他一切都没变,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女儿还是睁着大眼睛傻傻地朝人笑。老公孑然一身离家出走,把一切都留给了我。
绷了那么久的神经终于可以松下来了,但人觉得更累。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就这么一直坐到去托儿所接女儿。女儿今天回来,将看不到她的爸爸,我将对她说,爸爸已经调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上班,一星期只能带你去玩一次。
结婚五年,足足吵了四年半,从我怀孕三个月开始,吵架就和我们常在。先是他嫌我什么事都不会做,炒的菜不是咸就是淡,要不就是糊。我说他每天回家像大老爷们往那里一坐,一张报纸一杯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饱了喝足了,就往电视机前面一坐,一直要看到周围邻居都熄了灯他才很不情愿地上床睡觉。后来女儿出生了,能激发吵架的事情就更多了,女儿冷了热了,女儿高兴了吵闹了,甚至连女儿不小心把勺子掉地上了,都能爆发一阵吵架。
他说的话我不要听,我说的话他又觉得烦。于是离婚这两个字偶一提出,很快就成了我们开口说话的一句口头禅。
真正决定去民政局办手续的原因,还是因为女儿。
那天我正教女儿识字,他坐在一旁看电视。一个字女儿读了十来遍,还是没有记住,我不厌其烦地教她,老公却嫌烦,突然大骂起来,烦死了,电视里说什么话都听不清楚,你们滚到外面去。我自然接上口就说,你还像个做父亲的人吗?我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难道你就这么教育女儿。这一吵就不可收拾,女儿大哭,老公大怒,我也大吼,场面十分混乱。吵到最后,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
老公走了,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了,在女儿读书的间隙,我听到了那些久违的秋虫鸣叫声。等女儿上床睡觉之后,屋子里更是静得异常,我甚至能从秋虫的鸣叫中,分辨出蟋蟀和纺织娘的不同声响。
这样过了一个月。有天晚上,等女儿睡熟后,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中吓了我一跳。我拿起电话,喂了一声,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我再喂了一声,还是没有声音,只依稀听到话筒那边传来的呼吸声。我的心里一紧,这不是他么?我冲着他喊了一声,你别吓我,我不怕你。我把电话挂上了。从这以后,他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这反而给我造成了心病,每天晚上睡觉前,我总会看一眼电话机,不知是盼望它响还是指望它别响。
电话铃最终再也没有响起。
三个月过去了。有天晚上我正跟女儿一起吃晚饭,电话铃又突然响起来。我接起来一听,是隔壁邻居张大姐打来的。她说,你现在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到大楼下面来,我让你看一样东西。我说正跟女儿吃饭呢,怎么下来?她说只要两分钟,不耽误你事的,快来吧快来吧。我听她说得急,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儿,就安排一下女儿,立刻下楼。
张大姐站在大楼的下面,看到了我,把我一把拉过去,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小酒馆说,你看你看,窗户那边是谁?
我远远看过去,看到了我过去的老公,他正端着酒杯,抬着头朝我们这儿的大楼张望。张大姐说,这情景我已经看到五六回了,他是在看你们哪。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里堵得慌。隔了好大一会儿我才说,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女儿还在吃晚饭呢,我走了。说完,我还没等她回话,就自顾上楼了。
第二天,张大姐又打电话来,激动地说,你快看你快看,他又来了,还在那儿喝酒。我没等她说完,回了她一句,这事跟我毫无关系,求你别跟我说这事。说着我就把电话啪地挂了,我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小酒馆里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
那一天,女儿白天就有些不舒服,我以为睡一晚上就没事了。谁知到了半夜,我一摸她的额头,火烫火烫,吓了我一跳。女儿身体一直很好,平时难得有头疼脑热的,这下烧得这么厉害,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急忙抱着她上医院去挂急诊。
医院里挤满了人。诊断下来,说是感冒,要挂盐水。
我让女儿躺在长椅子上,去缴费拿药。但女儿抱住我的脖子不让我走。我对她说,要排很长的队,妈妈抱不动你。
女儿就是不肯,说她害怕。正在犯难时,忽然听女儿叫了一声爸爸,只见我那前老公奔过来,说了声我去配药就从我手上把药方拿了过去。我诧异着,他怎么知道女儿病了?
当晚,我们俩陪了女儿挂完盐水,他一伸手就把女儿抱着回到我家,把女儿安排上了床。然后他坐在一边,看着女儿入睡。女儿嘻嘻地看着他,临睡前,把他的手拉过去,用自己的小脸偎上去,一直没有挪开,直到睡着。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女儿病了?他说,你应该给我打电话,这个时候女儿更需要我。我百感交集,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后来轮到我生病了。那天我送走了女儿,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昏了过去。等到醒过来,才发觉已经过了接女儿的时间。我急忙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打扮。正在这时,听见门铃响了。我一打开门,发觉女儿回来了,跟在她后面的是她的父亲,他的手里拿着一大包菜。进了门,他什么话也不说,径直走进厨房,就再也没有出来。一个小时后,他把三菜一汤端上了桌。
我说,你怎么......他并不说话,直到把女儿哄上床睡着了,他才回头望了我一眼,悄悄地倒退着出门,咔嚓一声把门拉上了。这一声锁门的声音,打开了我泪水的闸门,我的泪水哗哗地流下来,一个晚上都没有止住。
事后我才知道,这些都是张大姐给他打的电话,张大姐说是应了他的要求。
这以后,他就三天两头朝我这里跑。有时候带些菜来,有时候就跟我说好,明天他早下班,女儿他去接。我们又跟以前一样,在一张饭桌上吃饭。只是在女儿睡着之后,他就悄悄地出门去。
那天晚上,我加班回来,夜已经很深了。进门就看见他和衣倚在女儿房间里的一张椅子上睡着了。听见我进门,他猛地惊醒,站起身来伸了伸腰看了看表说,喔,很晚了,你快睡吧,我走了。我的心里一热,情不自禁地说,今晚,你,你别走了。他身子一震,惊讶地看着我,没作声。
好久好久,他才喃喃地说,不,不行,我还没有准备好。说完这话,他低着头从我面前走过,打开门走了。
当晚,我躺在床上再也无法合眼,我细细地想着我们的所有往事,我们为什么结婚?我们为什么离婚?我们为什么现在又走到了一起?所有的一切,难道不都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准备好而造成的吗?要组成一个新家庭,我们究竟应该准备些什么呢?仅仅男欢女爱够吗?仅仅海誓山盟够吗?仅仅油盐酱醋够吗?我在床上翻滚了一夜,直到天亮也没把这些事情想明白。
他还是继续来,还是等女儿睡着了就走。我不拦他,也不催他,我知道他也没想明白,我自己也没有全想明白。
等到我们想明白了,我们就会真正决定是不是继续走到一起。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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