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啊。”
“我在美国有一幢这样的房子,要是有一天,你想离开这里,那我就把公司卖了,我们去那里渡过下半生。”
我问他:“你妈不会追过来啊?”
“她不知道那里,绝对查不到。”
接着,他便开始脱我的衣服,我觉得很累,不由地问他:“你怎么总是想要做这事啊?”
“放着一块诱人的蛋糕在这里你不想吃吗?”他已经欺身上来了。
我挡着他的胸膛:“可是蛋糕累了,要休息。”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这也行?”
“你乖乖享受就行了!”
……
“叮咚,叮咚……”
清晨,大门口的门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听这铃声的节奏,不难猜出按铃的人是个急性子。我跃地从床上爬起来,从可视电话里看到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她微微皱着眉,显然觉得自己等了很久一样。
如果我再不开门,她就要来脾气了,她脾气一来,恐怕会好一阵啰嗦,就像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一样碎碎念了。
我连拖鞋都没换就跑了出去。
她大老远就抱怨上了:“扶桑,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这么久才开门,看你现在一脸的春光荡漾,老实交待啊,里面是不是睡着一个男人?”
我一边跑一边说:“对不起家佳,确实睡得太沉了,所以有一点点疲惫。”
我开了门,沈家佳进来了,先是给我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唉,想死你了,想死外面的世界了,想死这个醉生梦醒花花绿绿的世界了,我清楚了,这次出来后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尽干傻事了。”
我拍拍她的背:“回来就好,以后我们都在一起好好地活着。”
接着,这个女汉子的眼里尽然有了一些红润:“我的宝贝丁丁呢?”
“丁丁还在睡觉呢,昨晚听说你要回来了,她一直兴奋地睡不着觉,所以早上就起晚了。”
……
客厅里,钟彦博不知什么起来了,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开水。
沈家佳一进去就被他吓了一跳:“扶桑你果然在里面藏了一个男人,”接着她又小声地说:“你果然在里面憋坏了,一出来就迫不及待啊,坦白招来,这男人是谁?”
我笑着拉她到钟彦博面前:“彦博,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狱友沈家佳,家佳,这是钟彦博。”
“钟彦博?就是你以前爱得死去活来,后来抛弃了你,害得你被母亲卖了的那个渣男?”
“不,家佳,这是误会,现在嘛……他还是我爱的人。”
钟彦博端着水杯朝沈家佳走过来,也许他是因为他气场太强大,眼神太深邃,或者长得太好看,家佳竟然也有胆怯的时候。
“你……你好,你想干嘛?”
钟彦博一声不响地把水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接着叉着腰,缓缓地说:“既然是扶桑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你和扶桑多年不见了,正好可以先叙叙旧。”
“好,那你先走,”家佳飞快地说。
钟彦博转过身,沈家佳舒了一口气,然而钟彦博不知干嘛竟又转回身子看着沈家佳。
沈家佳又被吓了一跳。
我心里感到好笑,都以为她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原来都是欺软怕硬。
钟彦博给了沈家佳一记微笑:“听说你练过几手,会点擒拿术?”
“不,不是擒拿术,是柔道,还有空手道也会一些。”
“好,你刚回来就住在扶桑这里吧,顺便帮我照顾她,如果扶桑嫌弃你白吃白喝,你可以到我这里领工资。”
沈家佳竟狗腿似的笑了,捏着两根手指:“有多少?”
“看服务态度吧。”
服务态度……
钟彦博走后,沈家佳脸红红的。
“家佳,你的脸怎么了?”我问。
“唉,我这人有一个毛病,见到帅哥就要脸红,扶桑,你的男人挺帅挺大方的嘛,也挺疼你的,快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和好的?”
我正想说,她马上又改变态度了:“不,先去看丁丁。”
我们去了丁丁房间。
沈家佳在看到床上那个睡得香喷喷的小人儿时,竟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好,既想抱她,又不忍心打扰她的熟睡。后来只能亲亲她的额头,还有脸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好几分钟。
这就是常听说的母性吧,我在狱中见到的沈家佳一直像个野丫头,直来直去,仿佛未出嫁的姑娘,如果不是她告诉我,我是怎么也想不到她竟是一个妈妈。
沈家佳看着我,吸了吸鼻子,“扶桑,不知怎么地,见到丁丁我一时控制不住。”
“我理解的。”
“她大概还要睡多久?”
“说不定,但看样子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是肯定要的。”
后来,我们就坐在丁丁床边聊了起来,丁丁这孩子睡得沉,哪怕打雷或者把她抱起来,她都不会醒,所以我们聊我们的,她睡她的。
我聊了这一年来跟钟彦博经历过的一切,沈家佳表示理解,并希望我和钟彦博能好好地过下去。
又聊了她后面这一年在里面的情景,聊到铁将军,听说她已经自杀了。铁将军是杀人犯,杀的是老公的情妇,却落得死刑的下场。
我叹了一口气,她也是一个像何雪莉一样自卑又可怜的女人。
后来我就想到了邱建西。
我看着丁丁,说:“家佳,你打不打算找丁丁的爸爸?”
她愣了一会儿。很不好意思地说:“这个……还是算了吧。”
我有点急:“不找了?这是为什么呢?家佳,你以前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并且有了他的孩子呢?”
我不相信沈家佳一直看不出来邱建西是个浪荡公子,人品又极差。
家佳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当时的事嘛……唉,主要是喝了酒,胆子太大了。”
“喝酒误事?那也太草率了吧?你也不管丁丁的爸爸是一个什么人品的人,我听说品行也是会遗传的。”
“唉,当时我也是伤心难过,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反正现在也有丁丁了,就当多了一个亲人陪我。”
我责怪她:“你呀。也是的,孩子的事是能生就生的吗?万一被她爸爸知道了,要回抚养权怎么办?”
“他肯定不知道我生了孩子,就算知道,抚养权我是肯定不会给他的,加上现在不是有你吗?我可以暂时依靠你,过一段时间再去找工作。”
“那你再也不跟丁丁的爸爸联系了?”
“不联系。”
“你爱他吗?”
“这什么话?我怎么可能爱一个只上过一次床的男人,长得帅也不行,不爱就是不爱。”
只上过一次床?不熟?
我吃了一惊!
“家佳我说实话,虽然你没有告诉我谁是丁丁的父亲,但钟彦博曾经帮我查过这事,他告诉我是邱建西,后来我也找过邱建西几次,一番接触下来。我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品行恶劣,甚至可以当畜牲的人。”
这次,轮到沈家佳吃惊地看着我。
“扶桑,谁说邱建西是丁丁的爸爸的?”
“不是吗?”
……
……
我和家佳还有丁丁一起去A市最大的商场。
家佳刚从里面出来,身上只有几件衣服,我决定给她添置一些新衣物。
她从小是父亲养大的,但是父亲在她入狱的前一年去世了,我问过几次她妈妈呢?她都不告诉我。说只当她死了。
单亲家庭家长大的孩子,一般都会比较喜欢养大自己的那一个亲人。对于离开的那个,却是怀着敌对的心理的。所以我怀疑她妈妈没死,只是她不肯相认而已。
商场里,我热情地帮她选着衣服:“家佳,这件好看,试一试吧……这件也不错,挺修身的,你再试试……”
沈家佳面容很清秀。虽然不算非常美艳,但她身上自带一股野性,属于看第二眼就会被她吸引的女孩。
自从家佳回来后,丁丁快乐得不得了。
只能说母女之间都是心有灵犀的,我和丁丁朝夕相处一年了,她一直当我是姑姑,在我面前从不撒娇也不傲气,然而家佳一回来,她的天性就全显示了,不但对家佳撒娇,有时候还板着脸教训家佳,说她没个妈妈的样子,要怎么样怎么样,母女俩看着也是好笑。
“妈妈,黑色这件这么难看,像个巫婆似的,你能不能挑件粉的或者红的?”丁丁又开始训起妈妈来了。
家佳无奈,但为了满足女儿的胃口,竟挑了件粉红的。
家佳在女儿面前像个奴婢,可是在我面前却完全不客气,裙子试好了就要买,一点都没有过意不去的样子。
买了大概有七八件的样子,她才罢手。
我们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到商场一楼,沈家佳突然说:“扶桑,前面那个女的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们啊?”
“女的?”
顺着沈佳家的目光看过去,竟看到了沈思晴。
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头发挽起来,很高贵也很冷艳。
家佳问我:“她是谁?”
“沈思晴。”
“这女人就是沈思晴?长得挺漂亮的嘛,跟扶桑你有一拼呢。”
“家佳,你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不说了,咱们走吧。”
我正想走,可沈家佳却拉住了我:“怕她干什么呀?你又不欠她什么,反而是她偷偷把结婚证领了,是她欠你的。”
家佳拉着我从沈思晴旁边经过,沈思晴还是站在原地。
她不是喜欢装可怜博同情的女人,起码在我和钟彦博面前不是,因为那样没用。她也不是何雪莉那种拼起来完全不顾形象的女人,她一直坚强好胜不肯服软,她之所以一直想得到钟彦博,也许已经不是因为爱了,一个男人一次又一次伤了她的心,她不会还傻乎乎地爱着。
她应该只是为了得到。
像她这样的人,从小到大有什么东西她是得不到的?这也是她自信、乐观,愿意帮助非洲饥饿儿童的初衷吧。
她一直想得到钟彦博,可钟彦博不爱她,她怎么愿意就这么放手。
“梁扶桑……”沈思晴叫住了我。
我停顿,“什么事?”
“这个婚,我是不会离的,”她一句一字,吐字清晰。
“我无所谓,一个证而已,我不在乎。”
“可你睡的是有妇之夫,除非你们一辈子不要孩子,否则你们就犯了重婚罪。”
我看着沈思晴:“无所谓,我全都无所谓,相对一个守活寡的人,我比你好多了。”
“你……”沈思晴气愤地看着我。
沈家佳笑了笑,对我坚起了一个大拇指,接着对沈思晴说:“你你你什么你……中国有一句古怪,叫占着茅坑拉不出屎,说的就是你呢?”
沈思晴生气,但又不愿意在人前发作,只好把气忍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我担心像上次在机场一样,又被人陷害,便拉着家佳和丁丁离开了商场。
……
本来是要打的回去的,但丁丁指着对面的肯德基说要吃薯条,并央求我们去给她买,薯条虽然不是什么健康食品,但想着她确实好久没有吃了,我决定应了她这一回。
过马路要走过一条天桥。
今天不是周末,所以今天逛街的人不多,天桥上也没有什么人。
丁丁因为马上就可以吃到心爱的薯条了,现在更是欢喜雀跃,在天桥上使劲奔跑。
我们本来都很放心她跑,但这时对面走来了两个男人。
之所以注意这两个男人,是因为现在热天,可他们居然穿着外套,很不合逻辑,我们女人都穿无袖的,他们有这么怕冷吗?
其中一个男人在接近我们的时候,我看到他把手伸进外套里面,好像一个掏东西的动作。
会不会是……
我想到一些很不好的情景,赶紧把丁丁抱起来。
我想提醒家佳,注意这两个男人,但家佳似乎没看到那两个男人似的,此刻竟拿出手机沉迷地看着。
竟是看娱乐新闻!
“家佳……”我想说,都这个时候了,还看什么八卦?
那两个男人越来越近了,而且明显的,其中一个紧紧地盯着我们。
我拉着家佳放慢了脚步,只有三米了,如果这两男人是坏人,这时回头肯定晚了,他们会追上来。
果然,我看到他们掏出了一条隐藏在外套里面的棍子。
“家佳……”我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了,手一直发抖。
越来越近,那两个男人终于经过我们身边了,我们已经处于并排的位置,但那个男人并没有动手。
可我一直盯着他们不松懈,直觉他们一定不是善类。
果然,当男人越过我们两步的时候,那两人同时跟对方使了个眼色,接着就猛然转过身来,举起手中的棍子!
我吓得“啊!”地叫了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那男人的棍子就要当头打下来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突然就挨了一脚,一条长腿准确无误地踢在他的命根子上,另一个人也在电光火石之间挨了重重的一拳!
他们的棍子竟都没有落在我们身上。
真是虚惊一场。
但沈家佳也真的干得太漂亮了,她两下子就把其中一个男人的棍子夺下来了,她没头没脑地打那着两个男人,棍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啪啪作响:“我早就注意你们两个了,老虎不发威当老娘是病猫吗?搞偷袭,这一招我五岁就玩过了,想打我们,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