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彦博他们处理海盗们的尸体,打算全都扔下海里。
可是,当他拖着其中一具海盗“尸体”正准备扔下海时,那海盗突然睁开了眼睛,把钟彦博吓了一怔。
就在这突然的一秒钟,海盗突然抱着钟彦博丢下了海里。
而上面的同伴看到了这一幕,其中一个扔下一只救生圈……但钟彦博和海盗没有浮上来。
……
大海上,那艘海盗船已经飘远了。
他们是往陆地的方向行驶的。
钟彦博一个人在海上划着水,身上套着一个救生圈。
他又饿又累,实在是没了力气,海浪打来,没头没脑地扑过来,每一次,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以为自己会被海浪卷走了。
他想大声喊救命,但是那艘船上的人根本不可能听到他的声音。
他虚弱得已经没有了划水的力气,嘴巴咸咸的,全是海水的腥味,他很渴,好几次忍不住想喝海水,但是他没有,若喝了海水,那么情况会更严重。
他的手在流血,那是和海盗在水下搏斗的时候被海盗抓伤的。幸好他游泳技术好,否则……
今天的太阳很大,晒得他越来越睁不开眼睛了,即使陆地就在眼里,他的意志力也渐渐丧失了。太阳虽然很大,但他却越来越冷。
他趴在救生圈上,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模糊。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扶桑,我已经尽力了,原谅我。
……
钟彦博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还能活着。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木屋里,床边烧着一堆炭火,他的手上受伤的地方已经被人包扎起来了。
虽然全身都没有力气,但他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他缓缓地转过身去,只看一个女人的背影,那女人有一头如爆般的长发,身材瘦削,有点像……
“扶桑,是你吗?”
女人缓缓地转过身来。
不是扶桑。
那是一个面容清秀,长着亚洲人面孔的女人,他从来没有见过她。
“你是……”钟彦博用中文问。
女人果然是中国人,她自我介绍:“这里的人都叫我阿玲,我是一名医生。”
钟彦博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南美的一个小镇,叫草莓镇。
南美?
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尝试着起来,但感觉头晕晕的,阿玲站起来,走近他:“你不用急着起来的,你的体力至少三年才能恢复,所以现在必须在床上躺着。”
钟彦博连忙问:“那你能不能借手机给我用一用?我想打个电话。”
“电话?”阿玲噗地笑了:“你看看你住的地主,像是有电话的样子吗?这里是南美最穷的一个小镇,这里的人几乎是原始人,你要是想打电话,可以等你恢复了,去镇上的电话亭打。”
钟彦博连忙问:“那能不能请你去镇上帮我打个电话?”
阿玲摇摇头:“不行,去镇上有几十公里的路,要预约车子,预约都要几天,除非有顺风车。”
怎么会这样?
钟彦博又问:“那你总有看过报纸吧?知道最近有一辆飞机失事吗?我就是幸存者。”
阿玲摇摇头:“如果想要了解世界新闻的话,只能通过看报纸,我们这里一个月送一次报纸,还要很久。”
钟彦博咬牙切齿地想,怎么这么倒霉,哪里不去,偏偏去了一个鬼地方。
“你叫阿玲是吧?你是中国人?”
“是的,我是中国人,”阿玲笑了笑,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但是看上去很冷漠,似乎总有一层疏离感,钟彦博直觉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我是红十字会的医生,到这里边无条件留下来当医生的。”
“来多久了?”
“三年了。”
“三年?这边只有你一个中国人吗?过得一定很苦吧?”
阿玲点点头:“是的,我一个人来的,不过我在这里得到很大的尊重,而且不是只固定在一个镇,每隔半年就换一个镇。”
……
在床上又躺了一天,阿玲给钟彦博弄了一些清淡的食物,他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黄色的糊糊,阿玲当地人叫这种糊为PAPA,用面粉还有当地的水果制成的,这里虽然落后,但食物还可以保证,当地人也喜欢打猎吃肉。
钟彦博的体力恢复后,阿玲领着他在附近走了一圈。团向在巴。
这里很多树,仿佛一个天然的氧吧,这里的人住的人都是用木头盖的楼房,很像我国云南一带的吊脚楼。这里黑人比较多,有几个孩子在丛林里跑来跑去,那些孩子见到钟彦博时,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阿玲说:“这里虽然常有外国人来,但都是一些白人,黄种很少,所以这些孩子会显得好奇。”
钟彦博丧气地说:“这里简直是一个原始部落嘛。”
阿玲笑了笑:“差不多,这里不但经济落后,还比较封建迷信,但是这里的人有一种很奇特的偏方。”
“偏方?”
“也不能说是偏方,你有看过电视,关于蛊的故事?”
“蛊?那不是武侠小说才有的情节吗?”
“蛊是西域人才会用的,有迷魂蛊,专门用来迷乱人的心智,也有毒蛊,是致命的,还有一些是用来救命的。据说是西域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这里的长年的人会用这些东西。”
“哦?还有这种事?怎么个迷惑法?怎么个致命法?又怎么个救命法?”钟彦博好奇地问。
“迷惑的方法我暂时不知道,但是我见过他们治病,前段时间有一个孩子得了癌症,这里的对他用了蛊,两个月这孩子吐出来一些小虫子,病也就好了。”
“真有这事?”
“真的,我亲眼所见,”阿玲淡淡地说,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钟彦博更好奇了:“那既然他们有这么奇特的救命方向,还要你这个医生干什么?”
阿玲被怀疑了,却也一点都不生气:“他们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的,比重拉肚子啊,普通的感冒,还有跌打摔伤,还是会想到我这个医生的。”
“那我还真想见识一下。”
在村子里又走了一会儿,钟彦博发现这里几乎没有工业。
“这里的人靠什么赚钱?”他问。
阿玲说:“种咖啡豆,还有茶叶,茶花,每到丰收的时候,就有人过来收购,虽然收入不多,但可以维持生计。而且这里的人有一种信仰,就是坚决不破坏大自然,所以没有人敢来这里开发,建楼房都不可以。”
“好原始的一个村庄。”
钟彦博又看了阿玲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阿玲上去总是很清冷的样子,说话的时候是淡淡的,眼神也是清冷的,而且她不主动说话,很容易走神。
刚开始见到她的时候,钟彦博以为她只有二十五、六岁,没想到她说她已经三十二岁了。
但是她没有结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