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下的第二天。
他们回去住的房子是自家的旧院子,回来之前已经托人清扫了,各种家具物什应有尽有。沈家佳和冷云轩还是住同一个房间,但这里没有沙发,冷云轩便把床让给了她,自己学韩国人在地板上铺被子睡。
沈家佳不认床,在哪里都睡得着,而乡下又睡得早,睡得早自然就醒得早。
奶奶和丁丁也早就醒来了,奶奶带着丁丁说:“我带丁丁去我发小家逛逛,家佳第一次来平安镇,云轩你带她各处走走。”
显然奶奶是想给他们制造机会。
丁丁也给沈家佳挤了挤眼睛,示意她抓紧机会。
冷云轩很自然地应和着奶奶:“好的,我带家佳四处逛逛吧。”
他完全是为了奶奶高兴,但沈家佳却以为冷云轩对自己有好感了,心里乐开了花。
在平安镇的小路上,冷云轩走在前面,沈家佳在后面跟着。
铺着沥青的乡村小路上,两边都是鸟语花夏,巷子特别清幽,但也很过年前的气氛。沈家佳跟着冷云轩,完全不知道他究竟要去哪里?
冷云轩穿过了几条巷子,最后停在一处两层高的房子里。
那座楼房的外墙已经长满了青苔,也爬满了藤蔓,显然是很久没有人住住的,不知为什么,冷云轩来到这里就停住了脚步。
他深深地凝视着这楼房,看着院子中间那棵已经枯萎了的龙眼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杆,看着楼房那生了锈的铁门,他站在门口摸着那斑驳的锈迹。
难道,这座小楼房有着他不可告人的记忆?
……
那天的晚饭是在奶奶的发小家吃的,那也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奶奶了,因为心情特别好,还拿出了自家酿的酒,说是已经在地底下藏了很多年了的,就像女儿红。
老人不过喝了一点点,但冷云轩不知怎么就喝多了,据说人在心情难受的时候喝酒就会醉,冷云轩竟然醉了。
沈家佳把冷云轩一路扶回家里。
把他摔在床上的时候,她累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但冷云轩却仍然抓着她不放。
“云……”她正想让他不要扯着她的衣服了,却被他一把抱在怀里。
“怎么啦?云轩?”今晚的他,为何这么主动?
冷云轩抱着她翻了一个身,改为把她压在身下,接着就吻着她的唇,松软糯柔,他一粘上去就舍不得放开了。
沈家佳一开始睁开大眼睛,后来便闭上了,她感受着他的热烈与炽热的温度。
她的身体越发地柔软起来,像一团棉花似的,软绵绵的再也没有力气了。
就连身上的外套和裙子什么时候被脱下来的都不知道。
他又翻了个身,换她在上面,继续脱她的内衣,她又羞又怕,是啊,孩子是生下来了,但是那些事也只经历了一次,身上太多的敏感点没有被开发出来。
她浑身战栗。
就在他准备挺进来的时候,他突然说了一句;“飘雪,你真美……”
飘雪?
飘雪是谁?
他怎么可以在抱着她的时候叫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对了,飘雪山庄。莫非冷云轩心里的女人叫飘雪,所以才把那幢别墅命名为飘雪山庄?
她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所有的激情都冷却了,她用力地推开他,自己抱着被子躺在一边。
身上还有他吻过的感觉,以及他大力揉捏过的酸痛感,她喘着气。冷云轩还想过来抱她,被她重重地踢了一脚,他被滚到地板上去了。
被踢到地板上之后,他反倒安静了,不一会儿就抱着棉被睡了过去。
她却睁开着眼一直到天亮。
回想起来他来接她的那一天,他说要娶她,还有要回女儿的抚养权,他们冷家的骨肉不能流浪在外面。还有,虽然他们彼此的感情不深,但是可以慢慢培养。
加上奶奶当时很喜欢她,一直在她耳边说,冷云轩最喜欢像她这种直率坦城的女孩子。所以她才答应领结婚证的。
可是,冷云轩根本是有了别的女人。
既然他有了别的女人,为什么又要娶她呢?
……
冷云轩在地板上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再看看自己身上,竟是不着寸缕,只盖着一张棉被,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沈家佳,而沈家佳也看他。
她解释:“昨晚你喝醉了,你抱着我想干那事,我本来没有反抗,但是你后来喊着飘雪飘雪,我知道你肯定是把我当成别的女人了,不想让你醒来后愧疚,所以就让你睡地板了。”
他沮丧地起来,问了一句:“那我们最后有没有那个?”
“没有。”
他披了件衣服,准备去洗澡,沈家佳突然问:“飘雪是谁?”
他回头看着她。
后来他告诉沈家佳:“飘雪是我以前喜欢的女孩子,是一个姐姐,但是她并不喜欢我。”
她心里有个地方隐隐作痛:“既然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为什么不去找她,而要跟我结婚?”
“第一,我说了那女孩子不喜欢我,所以我不会再找她,第二,你跟我上过床,又替我生了孩子,我娶你是应该的,第三,我现在的不喜欢你,但我正在试着跟你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就是说你希望跟我日久生情吗?”沈家佳眼里又绽放出光芒了。
“给我点时间。”
她一下子又充满了希望:“那……好的。”
……
西西比镇上。
钟彦博被当地族人强行沐浴更衣,让他穿上一件白色的长袍,戴上类似西域边疆人的帽子。这是古印度的一种代表神圣的打扮。
因为他能喷火,所以被强行认定为神灵转世,他们把他带到一座庭院里,像佛一样供着,钟彦博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坐着就好。
他非常无语,好几次想离开这庭院,但总被当地这些强壮的男人按着,他必须在院子里坐够八个小时。只要他在这里坐着,当地人就会穿上朝圣时才会穿的衣服过来参拜他这个转世的神灵。
就连阿玲也奉劝钟彦博,让他暂时接受这一切,不要反抗,不要惹怒当地的人。他们虽然纯朴但也愚昧,若他再想逃跑,很可能会受到身体上的伤害。
钟彦博气愤地问:“把我制作成木乃伊吗?”
阿玲耸耸肩:“谁知道呢,说不定比这个更惨。”
“那我该怎么办?”他扯着自己身上看上去非常滑稽的袍子,他一个大集团的总裁级人物,平时叱咤风云,如今却穿成小丑一样供人朝拜,真是比死还难受。
阿玲只说:“你先别急,我会想办法的。”
可是钟彦博却等不及了。
那天,镇上终于来了一辆皮卡车,过来收购茶花的,他一直留意那辆车。
司机把茶花装满后,就去和当地的花农喝了些用花酿成的酒。司机也许是喝酒了,那晚留在当地过夜。
这是一个难得的时机。
钟彦博在月黑风高的时候偷偷地潜上了那辆车。隐藏在那些茶花里。躲了一夜。
本来以为可以顺利到达镇上的,却在中途因为路滑,皮卡车侧翻了。钟彦博从车上翻下来,还摔断了一条腿。
他又被当地的族人捉了回去。
阿玲在给钟彦博接骨的时候,无奈地责备了他一句:“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轻举妄动的吗?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钟彦博躺在床上,“你不了解思念一个人的滋味,若你了解,恐怕比我更急更疯狂。”
“是吗?”阿玲用夹板夹住他断了骨头的部位,用力一夹,痛得他“哎哟”地叫了一声。
“轻一点好吗?阿玲?”他痛得咬牙切齿,但阿玲却仍然是一副清冷的样子:“现在好了,注意不要湿水,不要再到处跑!”
阿玲做完了这些,站起来收拾药箱。
她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接下来村民们会如何收捡钟彦博。
还有。思念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当然不知道,因为她早已经心如止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