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天见到的那一幕,沈家佳仍然觉得尴尬。
最后,还是沈家佳开口的,“哲武,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党哲武这才把目光移向了沈家佳,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其实,沈家佳觉得党哲武还是非常有魅力的,当他把感情抽离了之后,他是阳光的,帅气的,又酷酷的,而不是以前那个总是顾前顾后的党哲武。
怪不得总听说,有些女人总喜欢在被男人追求时端着忍着,可当男人不爱自己了的时候,才发现那个男人的好。
沈家佳庆幸自己陷得不深。
不然,她该多难受啊?多懊悔自己没有好好珍惜她的感情啊。
“家佳,对不起,”党哲武终于开口了。
“所以……你是打算宣布婚礼无效了,对吗?”沈家佳笑着问。
党哲武抿着嘴,笑了笑:“其实你应该感到轻松了对吗?其实我一直是你的一个备胎对吗?”
“哲武,你别这么说,我答应嫁给你,就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的,因为你宠我疼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但是你并不爱我,不是吗?”党哲武又问。
“……”沈家佳没有说话,她在思考。
“听说,一个问题如果需要思考三秒以上,那么答案就是否定的,家佳,承认吧。”
沈家佳笑得嘴角有些抽搐了。
其实,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完完全全爱上了。
假如,婚礼前一天晚上,他能果断地要了她,假如,丁丁没有被绑架,他能在婚礼上亲自把那一枚她设计的戒指戴到她的手上,假如……
可偏偏人生就没有那么多的假如。
所以,她承认她并没有完全爱上。
“哲武,其实……”
“家佳,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的,对不起有两个愿因,第一,我一直死皮白赖地追求你,让你一直想拒绝又不好意思,让你生活受到了困扰。第二,我本来说好了要跟你一起白头的,却在婚礼当天突然就爱上了别人。”
“家佳,我是在跟另外一个女人上床时,才突然发现其实你只是我一个梦想,因为我年轻时就喜欢你,所以后来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不能完成的梦想,家佳,若我得到了你,可能你在我心目中就不再完美了,我幸庆自己没有得到你。但是那个女人,我庆幸的是自己得到了她,她才是真真切切的能跟我渡过下半生的人。”
沈家佳低着头,心想,现在的男人真不靠谱啊,追了四年了,眼看就追上了,却突然就爱上了别人,而且……从女神到路人,是被拒绝了吗?好尴尬好没面子的说。
“哲武,其实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其实……”
想到她去求他娶她的那一天,她是从冷云轩的床上逃回去的。
“家佳,你会原谅我的对吗?我让你没有面子,可能从此你会背上一个被人抛弃的冠名,但是我想,那个你真正喜欢的男人比我好一百倍,你应该去找她。”
党哲武站起来,那一瞬间,高大的他挡住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使沈家佳被蒙在了一个阴影里面。
但他转身之后,阳光又重新洒在沈家佳身上了。
酒店的上班时间跟普通上班族的时间总是不一样,李玲今天上的是中班,中午11点才出门。
酒店的制服一般都在上班的时候才换的。所以她出门时穿的是便装,一条墨绿色的裙子,一双白色的凉鞋,显得很是休闲与青春。
她上班需要经过一座桥,走到那座桥边的时候,脚步不由地站住了。
桥上,党哲武正笑咪咪地看着她。
她一动不动。
党哲武笑着走到她面前,高大的他遮住了大片的阳光,虽然现在快到正午,阳光在头底,可是李玲觉得只要他在就很是阴凉。
“你……找我有事吗?”李玲低着头问。
党哲武握住了她的双手:“玲儿……”
玲儿?怎么改称呼了?
她抬头看他。
“玲儿,请原谅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忽略了你。我真的没想到,原来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都是你。”
他把她拥在怀里。
李玲靠在他怀里,笑了又哭了。
……
……
沈家佳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
莫如意一看见沈家佳的样子,便知道不对劲,她连忙过来问:“家佳,怎么啦?武哲呢?他不跟你一起回来吗?”
沈家佳坐在沙发上:“妈,武哲爱上了别人。”
“什么?”莫如意震惊地问:“他不一直都喜欢你吗?怎么突然就爱上了别人?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闹什么别扭?没有别扭,哲武亲口跟我说,一直到结了婚他才知道原来他并不爱我,我只是他的一个梦想,现在梦想就要实现了,他才发现梦想不是真爱,我能有什么办法?”
莫如意十分失望地说:“都走到这一步了,怎么突然间就爱上了别人。唉。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沈家佳叹了口气:“又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不过无所谓,好在我有你和丁丁。”
“不是还有我吗?”
冷不其防,一把男声从卧室里传出来。
沈家佳看到冷云轩,没好气地问:“你怎么还不回晋城,晋城的生意不用做了吗?你难道是来度假的?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也不给钱。”
冷云轩果真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块钱递给莫如意:“妈,算是我这个月的伙食费吧,您做的饭菜很不错,我很喜欢,希望以后能一直吃到你做的。”
沈家佳瞟了他一眼:“为什么就是我妈做?不是我做?”
冷云轩倚在墙边,以一个很优雅的姿势站着:“我只在家里做饭,想吃我做的饭,可能要去我家里住才行。”
莫如意看看冷云轩。又看看沈家佳。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好像都是对的。
……
美国。
沈家佳是晚上到达扶桑所在的小镇的。
当时是夏天,她走扶桑所在的小屋里,闻到了满园子的花香,还有各种绿色植物的香味。
“扶桑,我来了……扶桑……”
一到扶桑面前,沈家佳便恢复了以前大大咧咧的个性。
屋里,一个系围裙,身材苗条,还怀着身孕的女子走出来。她出来时,手上还捧着一个小小的盆栽,是一株胖胖的仙人球。
“哟,家佳终于来了?”
“哼,你没到机场去接我就罢了,我来到这里了,也不在门口等着我。”
扶桑笑着,正准备说话,后面一个声音响起来了:“她怀孕不方便。”
是钟彦博。
几年不见,钟彦博几乎没变,仍是俊美而帅气,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成熟与睿智,少了几分冷酷与深邃。他看着扶桑,扶桑也看着他,两人的眼里满满的全是浓情蜜意。
“几个月了呀?”沈家佳走到扶桑身边,摸着她圆滚滚的肚皮。
“四个月。”
“四个月就这么大了?我怀丁丁的时候,五个月才有这么大呢,”沈家佳笑着说。
“扶桑小心点,”看着扶桑要下石阶,钟彦博眼里除了紧张还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