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在电话里哭哭啼啼,为自己当年的绝情忏悔,并说明了缘由。他的绝情缘于亲戚们所说,说老英早有别的男朋友了,无论哪一个方面,自己都比不上对方,他只好忍痛割爱,这也是为老英着想的,出于善意。
对天放冷枪呢?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反正受伤的不是自己。我一个青春年少的时代已经在创伤的旋涡中翻滚过,就这么几句狗屎般的说辞想挽回我的心?目的只是为了利用我的感情?
老英一气之下想冲着手机大骂几声,大哭一场。冷静下来觉得不对劲:这样冲动的情绪不是正中老何下怀吗?好象自己对他旧情复燃了似的。
冷静冷静又冷静,一定要克制自己的情绪。她依旧是平缓的语气:“没什么的,都过去了。现在大家过得不是都很好吗?事实证明你的善意真的可能是天意,不然我怎么会遇到老潘呢。你也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另一半儿,咱们都感到庆幸吧!时间不早了,我手机也没电了,你办你的事去吧,我没有时间和你见面,对不起了。”没容老何说话,她就关掉了手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其实老英当时就在家里,接到老何电话说自己在她家楼下,她偷偷顺窗户望了一下外面。好家伙儿,老何除了显得整体像个小老头,其他特征没变,穿了颜色黑白不明的体恤显得人更加萎缩,再缩下去一点是不是要变成活体萎缩景观了?!
她急忙给老潘打电话,告诉他下班不要回家来,门口有类似老何的人向里观望,她不希望再见到那个瘟神。她对老潘撒了谎,如果和盘托出老何专程来求助的事情,自己怕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十几年没有任何联系的老何,真的在异地他乡准确地找到她的家庭住址了?说她扎个纸人糊弄人没准儿有人信,这种情况就没有人信了。
第二天下午,瘟神的电话又不请自到,又是一阵哭哭啼啼。老英就纳闷了:在上海待了几年,他把黄浦江的水都装眼睛里带回来了?人家上海人也不见得像他那么热衷于黄浦江,把水都兜头带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