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距离冷藏尸体的地方有五米之距时停下了,转过身,示意随后的一家三人向前走。
我看着何雪直愣愣地朝着医师停下的地方望去,脚步放缓了,血液应该开始在血管里膨胀了,使得行动变得沉重,反应变得迟缓。
接下来的情景我不忍亲眼所见,在他们围过去时,我悄悄出了太平间的门,站在走道里,默默地吸烟。
大约三分钟后,我听到一声凄厉的长啸般的声音,划过长空。
这个声音在我脑子里被无限放大,如果还原,也许未必能划过长空,最多就是在空气中产生些许共振,振动幅度也只可达到周围十米的范围。
但我仍旧能听出,那是在长久积蓄悲痛后的迸发,可怜的是,即使迸发,都带着深切的压抑,不,不是压抑,应该是无力地,使出最后的力量才发出的。
我将烟体扔到脚下,将其碾灭。
仰头对着空中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