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我对他鼓起勇气说起这样羞于启齿的的事的时候,他会纠结,会痛,也会介怀,然后我们剩余下来的日子就在他纠结疼痛介怀缭绕中,把那些所谓的爱情消耗殆尽。
也或者我当初决意逃避,并非就是无私地为了他好,而是难以接受他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会表现出来一个正常男人应该有的反应,那就是被惊吓到,像今天一样被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知道,他这样的反应很正常,他不过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不过是凡夫俗子,和我一样。
只是,哪怕已经事隔三年,当真正地看到他这样的反应,我那支离破碎的心还是想被丢到了冰箱急冻层一样,被那些源源不断冒出来的冷气无情地覆盖掉,在我来不及喊痛,它早已经被冻得如同冬天展露在雪地上的石头一样。
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我手颓然松下,从刚才那个刺猬,变成了低眉顺眼的小绵羊。
最后还是我,打破了让人难受的僵持。
我说:“你走吧。”
张明朗却似乎是被钉在那里了一样,固执地坐在那里,没说话,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