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红树林那边搭了80路车回到了草埔,一路上还没从那个噩梦中真正恢复过来,我忍得辛苦,一回到家里就跑到洗手间剥掉衣服疯狂地往自己的身上冲水。
那些没有经过加热的自来水淋在身上冷得我瑟瑟发抖,我觉得自己脏得可怜,那些清凉的水从我身上流过之后变成浑浊不堪,我忽然蹲下来,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样,放声大哭。
那一刻我多想自己立马就能死去,立马就能变成一堆白骨,这个世界上绝望的人很多,我也是其中一个。我有很多次想要飞快死去的念头,可是我必须那样义不容辞地活着,因为我们的命往往不仅仅是自己的,哪怕再苦再痛,跪着也必须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