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至诚在后面加了一句:“记得,我不吃香菜和蒜。”
没有回头,我抿着嘴跟着张磊走得比兔子还快。
三个人前后脚回到家里,我很愧疚啊,就赶紧给小曼说明天给她做饭吃算是致歉,但是陆小曼愣是没生气,反而坐在沙发上抱个枕头,歪着头就说:“周沫,我八卦一下,你跟林总大半夜的干嘛去了?”
一想到林至诚让我别八卦他,我张了张嘴就胡乱扯了一句说:“没事,就是有点工作上面的事,刚才林总不是说了嘛?”
真不适合扯谎,我一说出来,陆小曼就一副不信的样子,而张磊却挥了挥手说:“没事都早点睡。还扯什么。”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张磊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脸色一下子暗下去。
没接听,他说:“你们早点睡,我有事先走了。”
随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面,陆小曼又想八卦一下来着,但是我抿着嘴死活不肯说,她就踹了我一脚,先去睡觉了。
我洗完澡出来,把林至诚塞给我的钱掏出来数了数,2300块。
真是有钱。
在心里面吐槽了一句,我躺在床上回想今晚的一切,辗转反侧到大半夜才睡着。
转眼就到了周一。
一大早我就蹑手蹑脚做饭,好了之后,先给陆小曼的饭盒装上,再拿过我昨天买来的两个新饭盒一一装好,剩下的一些,我就装到自己的盒子里面。
就跟做贼似的,去到公司之前,我连自己的手机都顾不上去看,就直接拎着东西坐电梯到七楼。
也不知道是不是深圳的老板都要那么努力才有饭开,总之我去到的时候,林至诚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他就坐在那里,对着电脑,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敲了敲门。
他抬起头来朝着这边望了一眼,最后淡淡地说:“请进。”
我快步走过去,把饭盒往他桌子上。
可能是我粗鲁惯了用力过度,饭盒跟桌子撞击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林至诚仰起脸,盯着我说:“让你给我做饭委屈你了?要拿桌子出气?“
我把手拧在一起,赶紧辩解说:“是我粗鲁惯了,手劲大。”
直接忽略我这句,林至诚又是冷冷地说:“下去把你的东西腾上去,以后我随传随到,我只需要你的执行和配合,不需要你的借口。”
一听这话,我直接懵了。
那晚他说的调岗的事,我以为是开玩笑的。
很郁闷,我说:“林总,我业务做得好好的,我不想调岗。”
林至诚挑了挑眉,盯着我就说:“你来了半个月还没成功开单,这算是业务做得好好的?给你十分钟,把东西腾上来。”
我张了张嘴还想说话,林至诚忽然站起来绕过来,把我拿来的饭盒推了推,突兀地贴近我,意味深长地说:“我只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整天跟我呆在一起而已。省得你暗恋我又见不到我,每天都像被下油锅一样煎熬。”
我去他大爷的暗恋他!
人自恋到这种地步,就算来个救命丹也救不回来了!
伸手推他一把,我终于硬气了一回,脸不红心不跳,我淡淡地说:“林总,我觉得你可能得了一种被喜欢幻想症。这是病,得治,要不然病入膏肓会死人的。”
懒得看他,我又加了一句说:“没什么事的话,林总,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谁知道刚下来办公室,凳子还没坐热,王绍鹏就拿着调职单过来给我了。
我扫了一眼待遇栏,就一眼,我的眼睛就跟见到了猎物的狼一样,最终忍不住金钱的诱惑,在那张单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7500元块一个月啊!
除非我心瞎了才不动啊!
这十几天做业务下来,我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业务不好做,需要积累。
像我这样的小白,至少要三个月才能差不多上正轨,而我却急着要钱,我没这个过度的时间。
看在钱的份上,我飞快地把手机揣兜里,拎上包包,捞起自己的水杯和一些工作文件,还想着去给朱大奇打声招呼来着,陆小曼却急急忙忙地跑来冲我就说:“周沫,你还墨迹啥,林总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他语气很凶啊,让你赶紧上去。”
抱着一大堆东西,我加快脚步往七楼赶了,一去到就把东西往王绍鹏给我说好的小单间一放,就赶紧绕出去敲门了。
得到回应,我推开门走进去,微微低着头礼貌地问:“林总,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却还没听到林至诚的声音,就率先听到李先勇爽朗的笑声。
抬起头来,我看到李先勇翘着二郎腿,坐在林至诚的对面,他的手上端着一杯茶。
笑完,他盯着我说:“周小姐,很巧啊,又见面了。”
被盯得不自在,但是想到他能坐在林至诚的办公室里面喝茶,那明显他们现在是很和谐的。
虽然手足无措,但是也不是输了气势,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李先生,喊我小周就行。”
正在这时,林至诚慢腾腾地开腔说:“我桌子上有15份分厂送来的的费用明细,我已经签过字了,你帮我一一传真回去。”
我哦了一声,正要领命抬脚走去拿资料,却不想李先勇又是爽朗地笑,眼神一直没离开我,盯得我都心里发毛了,他才说:“林至诚,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愚蠢到去任用一个花瓶了?”
花瓶。
这个词真的不知道是抬举人还是侮辱人,但是我还是听到了浓浓的轻视意味。
默不作声,我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拿了文件礼貌招呼了一声正要退出去,林至诚忽然朝我招招手说:“你过来。”
把那些文件抱在胸前,我快步走过去,微微向前倾了一下身体说:“请问林总有什么吩咐。”
林至诚斜视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呛他。”
我正了正身体,又看了看李先勇那种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忽然觉得意气阑珊。
在心里面暗骂了这两个男人都在装逼,说话还不敞亮,骂得可劲痛快了之后,我恭恭敬敬地说:“不敢。李先生是这里的客人。”
我的话音刚刚落下,李先勇招牌式的爽朗笑声又开始缠绕在这个偌大的空间里面,然后他说:“在我的印象里面,周小姐就没怎么对我客气过,现在这样,我还真是不太习惯。”
我抿了抿嘴,不再做声。
这时林至诚挥挥手示意我出去。
我正巧不想看这两个男人模棱两可装高深莫测了,拔腿就跟个兔子似的要走。
谁知道,李先勇冷不丁来了一句说:“周小姐晚上有空吗?听说淡情夜总会那些跳艳舞的尺度放大了,我想请周小姐一起去玩玩。”
卧槽!
我真想当场把这个啰嗦钉着我不放的男人弄死算了。
可是一想到我今天才调职上来,还是顶着一个特别高的待遇上来的,我就发脾气了,就很没意思了。
所以我强忍着他语气里面的淡淡不屑和戏弄,继续若无其事地说:“李先生你自己去玩就好,我这人性格不好,怕是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