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更加谨慎,生怕行差踏错,生怕再一次回跌到地狱。
我没有办法像吴开宇期待的那样,飞快地恢复到一个正常人的生活,那些普通姑娘之间正常的恋爱,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天方夜谭。
所以我在出门的时候,裹紧了自己的大衣,这个冬天异常的冷,我就这样在冷冰冰的气温下将自己身体里面的骚动压制下去。我甚至有点难受却很庆幸林至诚临时接了电话,这才不至于让我一时冲动,把我们变作更让我无所适从的地步。
我拎着一袋子菜回到林至诚的家里面,却发现密码被改了。
我又想起那一年的自己,有点自嘲地笑笑,最后按了门铃。
估计是还不习惯那轮椅,林至诚挺久才爬过来给我开门,他伸手想帮我接过东西,却被我以他是病号而拒绝了。
我拎着那些青青绿绿的东西来到厨房,对着跟上来的林至诚说:“可能你要晚一点儿吃饭,今天的菜比较麻烦。”
原谅我故意到了这样的地步。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除了这样,我没有更好的理由更好的借口在这里待得更久。
我的身份尴尬得让我汗颜,我就生怕自己的关心再溢出哪怕一点点,都逾越了界限。
可是林至诚他挺不上道的,他不好好的呆着,反而推着轮椅过来就说:“我帮你剪豌豆,这样快一点。”
我连头都没回,直接拒绝:“不,我自己来。”
林至诚哦了一声,他就像不说话会死那样,他说:“我家里的密码我改了。”
这是他家,他爱改密码就改密码,他就算点火烧了,我也没意见是不是。所以我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林至诚似乎在后面踌躇了好一阵,他才别别扭扭地说:“额,那个谁,就是那个密码,我把它改成你的生日了,八个数字的。”
我手上抓住的娃娃菜,硬生生被我咯出了一条痕,直接不知道我跟他到底在闹哪一出。
他前天说什么让我回去湛江了,我各种理由死皮赖脸留在这里照看着,而他没再提复合啊啥的事,我也没提离开深圳的事。
好了好了,现在他又把家里的密码改成我的生日,他到底想表达啥?
我忽然有点心烦意乱,直接把娃娃菜丢下,背对着他问了一句:“干嘛这样?”
“把脸转过来,我想当面告诉你。”林至诚也不知道是反应迟钝了还是啥,他老半天才接了那么一句。
我看到他神神化化的,没多想,就直接转过去问:“干嘛?”
摆明是没事找抽,林至诚的脸上忽然浮现出特别得意的神色:“我不想家里的密码被其他人知道,但是你记性又不好,我怕改别的你不记得,你肯定不会把自己的生日给忘了的,怎么样,我聪明吧。”
也不知道他是为了调节气氛才扯淡的,还是为了掩饰什么才扯犊子的,有点儿得意忘形,他拿着的手机一下子被抛在地上。
我见状,也知道他自己拿不来,就上前两步蹲下去拾起来一边起身一边仰起头来就说:“喏,麻烦鬼。”
我毛毛躁躁的惯了,话才刚刚说完,一个踩滑,就这样全身倾倒在轮椅的边上。
最让我尴尬的是,我的唇从林至诚的鼻子一路摩擦直奔下巴那里,然后我我总算稳住了身体。
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我赶紧的想爬起来,却再一次打滑,我的脸又贴着他的脸如同康师傅绿茶再来一瓶不用钱似的溜多了一次!
卧槽啊卧槽!这样看起来,像是我不要命在占他便宜吃他豆腐一样啊卧槽!
这样一想,我越发尴尬,可我越心急着翻起来,就越特么的像一只猪一样笨哭猪八戒,一个不小心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四目相对,我的脸腾一声地红了。
林至诚估计是被我吓到了,他愣在那里挺久,忽然伸手出来一把帮了我一把,我这才得以稳稳的站起来。
我觉得自己不仅仅尴尬,还狼狈,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只得含糊地说:“这地板太滑了,站在上面就跟溜冰似的。”
林至诚却一把抓住我的手看了看,张嘴就是责难:“你看看你,怎么老是改不了毛毛躁躁啊,动不动就让自己伤了这里那个!我看看,看看要不要去医院。”
循着林至诚的话,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也就破了点皮红了一片而已,我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了,也忘了现在我们关系尴尬,我就这样抬杠回去说:“医院就爱挣你们这种人的钱,又不是缺胳膊断腿的,就破一点点皮就去医院,明显就是钱多烧着了。”
林至诚一下子就不乐意了,他瞪我:“你说的什么话,一个女孩子老是这里伤一块那里伤一块的,你这样我看着很心…。”
他的话却如同被截流的江水一样悬在堤上,很快他把我的手放下来,有点尴尬地说:“抱歉抱歉,我忘了我们分手了。”
我也如同被一同拽回来一样,尴尬丛生,急急地走开说:“我去做饭了。”
心慌意乱,我做完饭凶着林至诚赶紧的吃,然后我去晾衣服,返回来再帮他洗完碗,我将所有他该吃的药全部分类包好写小字条,放在他能拿到的地方,然后我就麻溜的说:“林至诚,我先闪了,有事打给我或者张磊啊。”
开车的时候,我的手心全是汗,一层一层的,感觉方向盘都嫌弃我了。
飞驰地回到酒店,林至诚的电话就过来了,问我到了没,还抱怨我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原本想喊司机送我巴拉巴拉。我一想到几个小时前我的唇就跟啥似的跑遍了他的大半个脸,脸又不自觉的发烫,麻溜的说自己到了,最后把电话撂了。
凌晨一点的时候,正当我困到极点在床上翻来覆去,林至诚的短信发了过来。
他说:“你还是休息一下,看你挺久没睡好,这段时间我让笑笑过来帮忙照看我就好了。”
我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好久,像大部分的女人那样,自动自觉地忽略掉前面两句,非要跟后面那句死磕,眼前浮现叫笑笑的那个小美女的音容笑貌,好不容易沉寂下去的心变得烦躁起来,我立刻回复过去说:“哦,这样啊。”
也不知道他林至诚啥时候变得那么啰嗦了,在我的短信发过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面,他又回了一条过来:“笑笑是我表妹,亲表妹,她以前学护理的。”
我的心情瞬间又明媚了起来,很想回复过去说笑笑就算是你大爷也不关我的事啊之类的,但是想想,觉得有点儿欲盖弥彰的感觉,最后还是算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因为有笑笑这样专业的护理人员在,我过去林至诚家里也就成了半个闲人,感觉自己连呼吸着那里得空气都是多余出来的。
内心很是失落,却深知自己没有资格表现出来,但我还算能调整心情,用一半的时间都呆在宏德,也好在吴开宇帮我把钱弄到账上,我也得以展开了筹措,总算能分散一些注意力。
不得不说,总助这个头衔我以前没觉得有多好用,现在总算知道它的好处了。
因为它,我很容易就能从业务部查到了宏德跟新思科有些业务往来,然后我顺藤摸瓜,通过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套出了新思科那边现在正受宠的供应商名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