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低着头,脖子后面好像压了千金重的东西,怎么也抬不起来。
施小宇的妈妈坐在一边,看到他们这样的情况,好心的说着:“小宇,你不要这个样子,风情也是为我好,才来看我的。”
施小宇没有理会母亲说的话,连头也没有转动的意思,依旧狠狠地盯着风情。见她依旧不愿抬起头,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一把把风情的脸抬起,用力的抓着她的下巴。
风情脸疼得厉害,却完全没有办法。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进来的?说!”施小宇命令式的语气。看着风情不说,又是狠狠的用力。
风情在心里为难了很久,只好选择妥协,“是我拿了你的钥匙,那天早上我是故意把水洒在你的衣服上,才拿到了钥匙。”她休息一下继续说,“是的,我之前是跟踪过你,但那都是结婚以前的事,有一天看着你往这里走,我就跟着你来来了。那天我拿到钥匙后就来到这里,我不知道我会看到什么样的结果,但我还是来了,我想看个究竟,因为我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从来不和我说。进来后才发现,这里的女人竟然是你妈妈。我知道后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我不应该怀疑你,可是我又不敢告诉你……”
“那你之后又怎么进来的?”
“很简单,那天回家后看你还没来,我趁你还没有回家的时候去配了一把钥匙。”
施小宇用力地甩开了她的下巴,她差点扭到,在一边抚摸着疼痛的地方。
他走到母亲身边,蹲下身来,“我答应过你,不然别人来打扰你的,我竟然没有做到。”母亲抚摸着这张脸庞,轻声说:“没事的,她不是你老婆吗?也是我儿媳妇,我很喜欢她。”
风情在一边站着,不敢说一句话,只是突然觉得胃里难受,又想吐,但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还是强忍着。
“你走!”施小宇转过身来,又冲她吼,“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风情不知道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自己的老公会这样的嫌弃自己,她觉得自己很失败。没有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她应该去哪里?好像没有能去的地方。她不想让爸妈知道他们吵架,也不想让朋友知道自己这么落魄,更不能回他俩的家,看到有关他的事物肯定会伤心。风情只有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像是丢了魂魄。
施小宇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母亲,扶着她进了房间。母亲躺下后,闭上了眼睛。施小宇消了消气,也准备要离开。这时,手被另一只稍粗糙的手抓牢。他转身看着床上的母亲,眼睛有些湿润,她示意他过来。
母亲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你要改一改你的脾气了,本来她也是为我好,想尽些孝心,没有错的。”
“恩,我知道。”
“还有,她怀了你的孩子,不要惹她生气,对她好一点。”
什么?怀孕?敏感的字眼进入施小宇的耳朵,他怔住了,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听不下后面的话。立马告别了母亲,跑了出去。
被冲昏头的施小宇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开车过来的,出了门就直接往回家的方向跑去。
这时的风情依旧慢慢走着,相信在人群中一定一眼就能看到她的身影,朝她汹涌过来的人群时不时会撞到她,一个身强力壮的人不小心把她撞到了,风情跌坐在地上,那人好心地要去扶她,边扶还边说着对不起,那人碰到她时却听到她喊叫,撕心裂肺:“你走开,走开,你走开啊!别碰我!”那人也只好作罢,离开了。一个好心的姑娘看着她,也好心地说:“姑娘,你是逆行,这样很危险的。”风情置之不理,还是坐在地上。冰冷的地面贴着她的身体,钻心的冷进入她的体内,她却没有一丝的反应,她的心应该比此刻的地面还要凉。风情脸上没了泪水,可能早已在来的路上风干了,只剩下两道干干涩涩的痕迹停留在脸上。
施小宇一路跑着寻找着她,不知道她会去哪里,也只有碰碰运气往回家的方向走。果然,不远处看到一个身影,他立马跑过去,在她的身后拍拍肩膀,“噢!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他竟然没有在意风情今天穿的什么衣服,突然觉得自己的失职,只好一直往前走。
风情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不知道这里又是哪里。路上没有多少人,只有车辆来来往往,还有一些大型的货车,风情靠在路边走着。
或许走了这么久心里面好过些,还有一路走来陪伴着自己的这些花花草草,心情也没有原先那么差啦!
走到十字路口,看着绿灯显示的还有十几秒时间,风情赶紧小跑过去。这时,没想到竟然有一辆小轿车闯红灯,朝风情在的地方开来,司机看着眼前跑着的风情,立马打转向,车头转到了另一个方向。更不好的事又即将发生,轿车的另一头却是装易燃品的货车,眼看着就这样直接撞了上去。
……
在一声爆炸声中结束了一切。风情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她用力地会想着当时所发生的一切,“砰”的爆炸声让风情忽略了太多事,她不知道汽车爆炸后自己怎么跑向了另一边,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医院,不知道当时身上的保护着自己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房间门开了,是护士进来为自己换药,风情看着她为自己上药,为自己检查身体。看着自己腿部的烧伤,其他地方好像都是好好的,问护士:“请问,你知道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吗?”
“不好意思,这个不是很清楚,但听她们说好像是一个女人送你来的,对了,还有一个受伤的男人,应该和你一样,不过他的伤势更严重些。”
“不好意思,你重说一遍好吗?”
命运总是会和我们开玩笑,总是在我们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时给我们开了个大大的玩笑。或许,有些人,只适合永远等待,有些人,只适合永远沉默。
躺在病床上的风情要求护士再说一遍刚刚说过的话,却只看到她的嘴巴在动,没有一丝的声音。风情像是在做梦一般,仿佛沉默的梦一时还没有醒来。风情两手拍拍自己的耳朵,还是不行,依然只是看到护士的嘴型。沉默几秒后,风情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在病床上一点不安分,她在尖叫,自己却听不到。
护士看到她这样,连忙去制止,可是护士一个人完全没能抑制,赶快出去叫医生。风情看到护士跑了出去,她立马拔掉手上的针头,想要逃走。刚走到门口,却被几个人按住,是护士叫来的“救兵”,他们把风情重新拉回到了床上,护士们强行地按着她的身体,医生拿出注射器,朝风情身上打了一针,她终于安静了下来。
护士为她盖好被子,大家都走了出去。医生向护士了解了一下风情的情况,知道她是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听不见了。
……
电视机还开着,却没有声音,坐在沙发上的杨奕正发着呆,最近总是这样,时不时就成了个木头人,也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合群。过一会儿,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翻开最近联系人,上下滑动着,翻来覆去,没有想找的人,忽然指尖停留在风情的名字上。自从上一次被施小宇狠狠地挂掉电话之后,也大概知道风情那边的状况应该不适合自己再打电话过去。忍了这么久还是忍不下去了,但还是会心想着这个时候会不会施小宇也在她的身边。最终还是感性超越了理性,把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杨奕只好挂掉电话,心情很失落。刚准备放下电话时,电话又响了起来,看看上面的名字是风情,他立马接了起来,“风情,我……”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病人的家属吗?”护士很有礼貌的问。
“噢!不是。不对,病人?风情生病了吗?”杨奕听到风情生病后很是焦急。
“是的,她现在睡着,如果你知道她的家属的话一定要通知他们。”
“好的。请问你们是哪家医院?”
“……”
杨奕知道医院地址后立马赶过去。刚开门却被眼前的人挡了去路。
“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
“你要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去。”说着就去扯着杨奕的衣角。
“你走开啊!我不想看到你!”杨奕用力地甩开对方的手,挣脱后,快步走了出去。
……
杨奕照着地址找了过去,推开病房的房门,看到风情躺在床上,还没有醒来。杨奕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施小宇为什么没有陪在她的身旁。
杨奕拿过椅子来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醒来。
等了很久,窗外的天空有些暗了,杨奕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
风情慢慢睁开眼睛,墙上的灯已经亮起来了,知道已经到了晚上。她已经累了,一天没有吃饭,完全没了力气再去反抗。眼睛余光看到有人走过来,原来是杨奕。
“你醒了!”
自然,她听不到他的声音,只看到他的唇在动着,她看出了他问自己的是什么,应了他一声,但他还没有发觉她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医院?发生了什么事情?”
“……”
“我接到医院给我打的电话后过来的。”
“……”
“你现在怎么样?”
“……”
“我给你削个苹果好吗?”
“……”
风情只看到他的嘴巴一直在动着,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不想说话,把头侧向一边。
杨奕见她不做声,猜想一定是她现在状态很不好才不想和自己说话的吧!只好拿起桌上的苹果还有水果刀,为她削着苹果。
“给你。”杨奕把削好的苹果给风情,她没有看到,更没有听到。他只好用手动了动她,示意她吃苹果。
风情转过身来,坐起来,靠着背后的枕头。她看到杨奕为自己削好的苹果,突然哭了,泪水直流,像是忘记关的水龙头。她伸出双手,颤颤地接过苹果,仔细端详着它的样子,然后一口咬下去,嘴里有苹果的香味,还有泪水的咸味,还有涩涩的苦味。
好多好多的画面在风情眼中闪过,当时就是在病床上,施小宇亲手为自己削的苹果,然后还……还让自己嫁给他。这个时候,施小宇去了哪里?
杨奕看着她流着泪,啜泣着,说不出话来,越哭越厉害,他却没有办法去安慰她,只能用手抚摸着她的头,风情却一把抱住了他,也许此时一个拥抱可以给她更多的安慰,更多的力量,让她知道还有人陪在自己身边。杨奕也伸手去搂着她,此时的拥抱没有过多的掺杂,他知道,她需要这样的拥抱,他知道,他会陪在他身边。
杨奕身体动了动,“不要走。”风情意识到他可能会离开,她不想独自一人。
“好,我不离开,我在这陪你。”双手拍拍风情的脊背,这样她才安分。
杨奕哄她入睡,她抓着他的手,害怕一下他就会离开。
终于,她睡着了。他觉得风情有些不对劲,只好出去找医生问个清楚。“医生,风情她……”
“你好,请问你是风情家属吗?”
“我是她……是她朋友。”
“噢,她现在情况是这样的,送来的时候她的身上烧伤,而且昏迷,具体发生什么我不清楚,今天她醒来后我怀疑……”
“怀疑什么?”
“怀疑她……怀疑她听不见了。”
听不见?难怪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回应,原来她根本听不到他说话。
走进病房后,他紧紧抓着风情的手,在上面轻轻一吻,眼中充满了怜惜,他在心疼她。
……
早上风情醒来后,看到趴在床边的杨奕,还在睡着,他真的一晚都没有回去。风情静静看着他。
他也醒了,看看时间,七点多了,再抬头看看风情,发现她已经在盯着自己。
“你醒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说完就后悔了,她根本听不到。只好站了起来,由于趴着睡了一晚,腿已经麻了,很勉强地站了起来。在风情面前用手比划着,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换来的却是风情“扑哧”一笑。他知道自己的动作很不好看,但看到她笑了心中还是释然很多,最后还是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理解自己的意思。
这时正好护士进来了,杨奕看到她手上的本子还有笔,立马拿了过来,迅速在上面写着“你想吃什么?”拿给风情看。
“我想喝粥。”
杨奕又在上面写着“好,我这就去买。”接着有些了一长串,“等会儿我回家,我会让伊珞过来照顾你。”又拿给风情看。
“好。”
杨奕把本子和笔还给了护士,出去了。
一碗热腾腾的粥,看似平淡,却在此时,也让风情温暖。杨奕已经回家去了,自己的心情也慢慢恢复平静,没有之前那么暴躁,开始慢慢地接受现实,慢慢适应这个无声的世界。但不知道未来的哪一天会让她再次癫狂,她总有知道所有实情的一天。
伊珞进来了,看着床上的风情,眼圈顿时就红了,她哭了。
风情看她哭了立马用手为她擦干眼泪,“我还没哭,怎么你倒哭了。”
伊珞泣不成声,心疼地看着风情,所有的言语都化作一个拥抱,杨奕已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伊珞。
……
杨奕疲惫地回到家中,打开门进去,脱下外套准备去卧室换衣服,也许是就没有睡好的原因,他意识到旁边有一个身影,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试着回过头,果然……
“你怎么进来的?”
“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说啊!”
“我在问你怎么进来的!”
“我……你,你离开后,我试着去找钥匙,看到门上面居然有一个盒子,我就把它拿了下来,看到里面放着一本书,我就知道钥匙会夹在里面。你还为我留了钥匙,你敢承认你不爱我吗?”
“我那是……”
她扑过来拥抱着他,试着强吻他,却被他狠狠地推开了。她又重新回到他的怀抱,紧紧拥抱着不肯放手。
“你放开。”杨奕一脸的厌恶,“筱因,你不要这样,我们回不去了。”
“回的去的,只有我们彼此相爱就能回去,相信我,你看,我还是爱着你的。”说着她的唇就在他唇边摸索着。
“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杨奕一把把锁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拿开,然后往卧室里走。
“站住。”没想到,杨奕听到后竟停下了脚步。
“你说什么?”
杨奕转过身,冷冷地说:“我说,我已经不爱你了!”
……
“呵呵……呵呵……看来是我错了,我太相信自己了,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只要主动来找你,你就会回头,你就还会爱我。我太蠢了,太蠢了……”筱因跌坐在地上,心里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滋味,她笑着,她哭着,不知道是笑中带着哭,还是哭中带着笑,脸上非常的狰狞。
杨奕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筱因。他没有打算去扶她,走进了卧室,留给她一个冷冷的背影。
换好衣服出来时,发现筱因已经离开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那把钥匙也扔在地上,杨奕走过去,把它轻轻拿起,走到门外,又重新放回盒子里,夹在书中。
对于筱因来讲,这个举动可能意味着属于她和杨奕之间的秘密,但对于杨奕来讲,或许只是因为习惯,习惯了很久的事情,总是不愿意去改动,只是习惯了而已。又或许,他也还给自己留有余地……
……
病房里,依旧静悄悄的,吃过早饭后的风情还在睡着,而伊珞则守在旁边,因为太无聊,把玩着手机。
过了一会儿,“风情,你醒了!”伊珞似乎已经忘记风情听不到,“噢!忘记了,你现在听不到。”看着风情无辜的眼神,“唉!算啦!知道意思就好了。”
风情又是一脸茫然,不知道伊珞嘴里嘟噜嘟噜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她。伊珞被看的不好意思,伸出一只手来做一个没有的动作,冲风情微笑。
风情坐了起来,看着伊珞在玩游戏,自己又很是无聊,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最近联系人,施小宇的名字出现在第一个,风情点开它,号码拨了出去。风情突然意识到自己听不到他讲话,又突然挂掉,改为了发短信,“小宇,你在哪里?”,编辑好,发送了出去。
等了很久,还是没有收到回复,发送成功的提示音也没有收到。风情又编辑好一条,“小宇,你收到短信了吗?收到回复我好吗?”再次按了发送。
伊珞玩累了,看着风情发着呆,若有所思,连忙用手在她脸前挥挥。
“嗯?干嘛?”
伊珞从包里拿出特意为风情准备的本子和笔,在上面写着:“我们很久都没有好好聊天了。”写完边拿起本子给风情看。
风情看了之后说:“是啊!很久了。”
“你觉得杨奕怎么样?”
“我觉得他人挺好啊。”
“没了?”
“没了。”
又在本子上写:“那你觉得杨扬呢?”
“这个还用我说吗?我们三个不是很熟吗?”
“我想知道的更多点儿,你俩不是同学嘛!”
“他……”
……
“怎么,你和杨扬?”
伊珞红了脸,认识这么多年,风情还从来没有见过伊珞脸红呢,心中大概有了些数。
“什么啊!我只是随便问问。”给自己几秒恢复的时间,又在本子上写到,“那施小宇呢?”
风情听到这个名字后没有立刻讲话,而是又想到刚才发出去的短信,看看手机,依旧没有回复,不知道施小宇现在会在哪里。
伊珞看她又不讲话,低头快速地在本子上写道:“喂,怎么又不讲话,我这样很累诶,写得手都酸了。”递到风情面前。
风情看了之后无奈的笑了笑,伊珞也做一个无辜的表情。
风情忽然向伊珞说:“我现在找不到小宇了,你能不能先帮我留意着点,等我出院后我再去找他。”
伊珞伸出手来做了个“ok”的动作,她已经手酸得不想再写字了。
虽然伊珞和施小宇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但是只要是好闺蜜风情的忙伊珞肯定帮到底。
伊珞还有事情要离开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的话打电话……噢,不是,是发短信给我。”说着拿起手机在风情面前晃晃。
“好的,你忙你的吧!”
告别了伊珞,风情心里又空荡了很多,在病床上只能是个病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医生护士出去,进来。
风情看着窗外,除了蓝蓝的天空,什么也看不到,还是闭上了眼睛,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风情心里默默想着:小宇,你还记得那时是在病房里让我嫁给你的吗?怎么你说不见就不见了,我已经不生气了,不会再自作主张,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会在这里等你来接我,还有……还有我肚子里——我们的孩子。
外面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这是冬天过后的第一场雨,风情拿起一本书读着,书是杨奕带来的,他知道风情无聊,自己也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只好去买了她喜欢看的书,陪她度过无聊的时光。
风情看到伊珞进来,急忙问:“有消息吗?找到了吗?”
伊珞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风情脸上除了失望还是失望。伊珞把雨伞收好挂在了门把上,又从包里拿出本子在上面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写着,写完后拿到风情面前,风情看着上面娟秀的字,“不要失望,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你还有我们。”后面还有一个笑脸,虽然画得歪歪扭扭,但还是满满暖意,风情看后有些感动,眼里含有泪水,与伊珞对视后又拿起未看完的书继续看着。
伊珞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看她看得入迷,噢,不对,应该是看得发呆,因为她看了很久也只是停留在刚刚的那一页。伊珞知道她一定在想着施小宇,她没有他不行。伊珞知道其实风情很难过,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也不愿与他人诉说自己的苦楚,但心里一定痛如刀割。
风情手机响了,是短信的提示音,她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
伊珞看着她,脸上写满了疑问,风情大概知道她的意思,说:“没事,垃圾短信。”又拿起书来看,虽然她知道自己看不进去,但也许只有这样,还能有所隐藏自己的情绪。
“我去趟洗手间。”伊珞写到。
风情带着有些僵硬的微笑说:“好的,去吧!”
她拿过手机又看了看刚才的短信,看了很久,不知道那条短信究竟是怎样的含义。她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穿好鞋,试着站起来,走了出去。
她走在雨中,没有打伞,小雨点打在她的脸上,她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一直走,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小跑。渐渐,雨越下越大,她不管,还是尽情地跑着,她以为,只要尽情地跑,出足够多的汗,就没有多余的水分变成眼泪,但是雨打在她脸上,早已看不出上面是汗水还是泪水。她隐约感觉到小腹有些痛,她知道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孩子,她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而是更加神经质地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