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好了,给他套上睡袍,可就那么点空隙,他又缠上来,缠得那么死死,我没办法,唯有先带他出去让他躺床里。
“陪我,老婆,我想跟你一起……”他揪住我的手,还拖我到他怀里,“抱住我。”
我闭紧了眼眸,说不出话来,心为之沉陷,已经自救无力。
他翻个身,密密地覆住我,细细碎碎的吻落在我耳廓上,把我的理智一点点的击溃,然后一败涂地……
情潮过后,我瞪着天花板在想,他醉了,所以今晚特别多话?醉了,也说点真心话?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抬起身子,盯着他问,声音哑得不像话,“你,为什么不问我的第一次——?”
“……我也不是第一次……”他定眸看着我,抬手轻揉我的下巴,“所以我忍着没问你,可你既然问了,我可就要问了,你的第一次不是跟万鹏飞吧?”
啊?他知道我跟孟鹏飞是初恋?我当即瞠视着他。
“是不是?”他的手加了点力。
“不是。”我机械人一样摇了摇头。
他眼眸一闪,“不是就好……那人是谁?”
“不知道。”我轻蹙眉。
“不知道……也真是有不知道的时候。”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不相信?”我抓皱了他的睡袍。
“相信,我信你。”他重新压下我的脑袋,让我伏在他胸膛上,“睡吧,困了~”
“抱紧我。”他拖我进缸里,引导我。
我闭紧了眼眸,说不出话来,心为之沉沦已经自救无力。
他掐着我的腰,一个深顶,狠狠地贯了进去,我咬着唇闷哼一声,却被他压住颈脖按往肩窝,我只能改为咬住他的肩肉……
没过多久,他真的就呼吸平顺,睡着了,可我就惨了,先前睡了两个多小时,现在被他的话撩拨得思维异常清晰!
他知道他妹夫万鹏飞跟我是初恋情人关系!那他是查出来的,还是在哪发现蛛丝马迹?
好想重新摇醒他再问问!可是,怎么问出口啊?什么都撂出来吗?我不也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吗?
我倒情愿自己没有问过那么蠢的问题了,但愿明天他醒来,什么都忘记得干干净净……
六点半的闹铃闹醒了我和陆一城。
我是怎么都爬不起来了,全身酸痛的像被人揍了一顿,凌晨几点才睡着的我完全不知道!
陆一城也拍拍我,喃喃道,“不要起来了,睡到八点吧。”说完,我俩又抱着一起睡个天昏地暗……
八点钟,不得已爬起床,匆忙料理好,匆忙出门上班,我跟他没有提起昨晚的事半个字。
我还以为他会一醒来就去市一院等唐玉苓的检查结果出炉呢,到上了商务车给他念今天行程才知道,原来他要赶去爵鼎开董事碰头会。
这是集团公司的最高层会议了,他不能缺席的。
可,他真的睡醒就忘了昨晚说的话、所做的事?不可能吧?!是跟我一起装傻装B吧?
呼呼!继续装,一起装!
陆一城吩咐李浩,“浩,在大堂门口放下我,然后你送林秘书去盛世那边上课,你再回头来接我,我大概10:45要赶去市一院。”
李浩应了声,陆一城才转过头来看我,“我今天有可能回不了盛世了,今晚——”
“今晚我回家去住一晚,好吗?”我轻声打断他。
他淡然点头,“好。”
就这样说定了,行程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我回到盛世风神上课,课间休息时,陆文秀偷偷把一个长条纸盒塞给我,红着脸小小声说,“满心,你去验一下吧,我看你昨天吐成那样,八成是有了。”
有个屁啊,你弟他打避孕针了!我无奈地望着陆文秀,有苦说不出来。
陆文秀见我眼神不对,便讪讪笑着,“我很喜欢小孩子,凡是见到小宝宝我都爱得不行,真心希望你能怀上一城的孩子。”
碰上这种真情流露的人,我是最没辙的,我扯着笑容握住她的手说,“那文秀姐你快跟浩南哥怀上孩子啊。”
“我,我们俩还没结婚呐。”她眼神闪烁,满脸羞红。
嗄?!她意思是还没跟温浩南那妖孽男人滚在一起?
啧啧,温浩南只是略施小手段,还没出动真家伙,就把陆文秀的心拐过来了!
我在想,温浩南那么衰,下药药倒陆一城给温嘉琪享用,我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教陆文秀药倒他,尽情享受他一把?!
瞄一眼陆文秀,她就是那种小白兔式的纯洁人物啊,我如果生生灌输她龌龊的做法,我岂不是造孽?
还是不要吧,上帝造人,自有其道理,我何必提倡倒行逆施的不良思想呢?
“你快去呀,验验也不是坏事。”陆文秀主动热情拉起我,还将我殷勤送进女洗手间。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验了,目的为了让她死心。
果然,一条杠的事实清晰无比,陆文秀比我还难过。
十一点半左右,叶晓华已经将小喽罗在医院里偷录的第一份录音发给我,并且告诉我,昨晚小喽罗想偷录唐氏夫妇在酒店里房间的对话,不成功录不到。
我躲到走火通道后楼梯里听录音,廖宇轩宣布检查结果的声音令我一直记忆犹新。
他说唐玉苓子宫瘤的切片检查结果,为恶性,叫子宫内膜癌!
唐嘉铭和杜筱若一听,顿时情绪崩溃,唐嘉铭一味追问廖宇轩治疗方案,而杜筱若哭哭啼啼的,诊室里一片乱,还是陆一城开口安抚他们,才渐渐的都冷静下来。
廖宇轩说了治疗方案,还是他先前说的三步曲,先用药,不行再化疗,再不行才动手术切除子宫。
唐嘉铭和杜筱若嚷嚷着要请国际著名医生来开大会诊,还隐约间指责上次陆一城和廖宇轩带同唐玉苓去美国进行会诊都没有发现她子宫里长恶瘤!
廖宇轩解释,这种恶性肿瘤一般不易被发现,现在发现得算早了,趁它生长速度还不算快,最好采用中西结合的疗法来治它。
但廖宇轩说的话,已经进不了唐氏夫妇的耳朵里了,他们一门心思想要给唐玉苓开大会诊,然后再敲定带她去哪个国家进行治疗。
陆一城在沉默了长长一段时间之后,答应了他们……
我听完了录音,沉思一下,打电话给叶晓华,“晓华,尽量给我弄唐氏夫妇的房间录音,我要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
“好,我尽量!”叶晓华答应了,顿了顿,她又说,“亲爱的,昨晚我们俩只顾着激动,忽略了一个细节,就是陆一城打那个针啊,他是满了一个月再补打,你跟他结婚到现在才半个多月呢,那就是说,他早就打了针,不是吗?”
“对啊!我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呢?!”我轻呼!
“当局者迷了吧?我想啊,他这是预防温浩南那样心怀叵则的人,又会在他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陷害他!”叶晓华又在发挥她那无限辽阔的猜测。
“我该高兴的是吗?可我怎么没高兴起来?他和我都那样了,还是要继续打呀!”我无奈的泼她冷水,也泼自己冷水。
“唉,你要钻牛角尖我也没办法,只是觉得他对你还不错啦~”叶晓华只能这样说。
“我告诉你一个糗事……”既然说开,我也就将昨晚跟陆一城说的话都小小声告诉了叶晓华。
“噢买噶!”叶晓华惊叫了声,然后急急分析道,“陆一城这人真是深不可测,我们要小心呐!还有,万鹏飞那个渣男跟我们一样是读彬大的,你装作不认识他但你的演技不高啊,平时万鹏飞看你的眼神就是直勾勾的,陆一城又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你们俩不对劲!嗯,唔,那次在他就职庆祝酒会上,你和万鹏飞肯定是被他发现了,所以他一查就查到你们俩的初恋情人关系!”
好伐,大约都是这样查出来的结果,我也懒得再在这头绕!
我话锋一转,问叶晓华,“你说,陆一城是不是真相信我的第一次不知道给了谁呢?”
“你再重复他说的那句话!”叶晓华说。
“他说,不知道……也真是有不知道的时候。”我重新复述。
“嘶!这个——我咋觉得他好像对你不知道和谁发生了第一次而深有感触咧?”叶晓华又陷入深挖脑汁的状态里。
经她这么说,我也觉得陆一城这话很有深意了,“同推理,他的第一次也真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是不是这样解读啊?
“宾果!”叶晓华大喊一声!
“你小声点!”我斥她。
“我声音小不了!越发觉得陆一城这男人有故事!把我的好奇神经全部挑起来了!妈逼的!”叶晓华语带兴奋的说。
“好了,不跟啰嗦,我再不回去吃盒饭,人家会疑心的!拜!”我说完想快快挂线。
“喂喂!我以后要出一本书,书名就叫《绯闻总裁在身边》!男主角敲定是陆一城了,女主铁定是你!哈!”叶晓华喊住我,边说边说,最后竟是抢先挂我线。
我被她最后那句整笑了,揣好手机回腕包里,回去接待室跟陆文秀她们吃盒饭,闲聊天。
陆一城也如他上午交待的那样,直到下午都没有来盛世风神。
原因嘛,我知道得很清楚。
到了快下班的时辰,陆一城打电话来找我,他说,“林满心,我等下要出国,周一才回来。”
“哦,好的,小心照顾好自己。”我叮嘱了句,心里没有太大的悲喜。
挂了线,才意识到,原来今天已是周五。
寻思着陆一城出国,我正好回家去陪林满山,去医院陪我妈和姥姥。
可是有句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
何婷,驾临盛世风神CEO办公室了,在陆文秀刚走了不久。
我和程伶俐将她迎进门,她往室中央一站,目光先是扫视一圈儿,就高高在上地摒退了程伶俐。
我心中一动,她明显是冲我来的,在陆一城出国的当口。
室门关上,何婷竟是对我勾了勾唇,“林满心,我请你吃饭。”
我顿时一震,这是鸿门宴哪!
“怎么?没时间?陪家婆吃顿饭不是儿媳妇应当做的事吗?”她挑眉问我,语气倒是不像以前那样咄咄逼人了。木华匠亡。
她这样一转变,我更加心惊胆战了!
有句话叫做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有句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加一,现在何婷是两把利器的攻向我了!
不接招又不行,她说的,她是我家婆啊!
“好的,夫人。”我生生吞下喉间那颗枣子,死活挤出答应的话来。
何婷却也没有在办公室里逗留的意思,她再深深看一眼这里,扬扬下巴,“我们走吧,哦,还有,你私底下可以喊我,妈。”
嘤嘤嘤,她这么说,好像很恩赐似的,如同他儿子的口吻一样,私底下怎么怎么喊!
我拎着包包,尾随她身后走去电梯口。
明明是她走在前头,我在后头,可我觉得我是被她押介的犯人一样!
下到大堂门口,坐上何婷的专属座驾后座座椅里,我闭紧了嘴巴,没有说话,当然她也没有开口说话意思。
我心情已经不大好的,再加上这场闷局,真是觉得老天爷在捉弄我。
到了帝柏豪大酒店的餐厅贵宾房,何婷让我坐下,还让我点菜。
她那么随和,弄得我浑身不自在,可也只好照做。
上菜了,我在她的招呼下捧起饭碗来,吃着可以不说话,忽然觉得好幸福啊。
何婷给自己挟了菜,又好像记起什么似的,给我也挟来一筷子菜到碗里,轻声道,“林……满心,你和一城有避孕吗?”
我霎时间撑大了眼睛,一口气憋在喉顶上直感难受。
还好,我嘴里没有食物,不然准被她呛死!
“你们有避孕?!”何婷一个字一个字地逼问道,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紧我。
我赶紧眨眨僵直的睫毛,“没有避,妈。”说着,我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情绪,挟起她刚挟来给我菜,塞进嘴里嚼着。
“哦,还好!”何婷长吁了口气,如释重负。
隔了一阵子,她又问,“听文秀说,你昨天吐得厉害?是不是——有了?你有没有验过?”
我抬起眼眸掠一下她紧张的表情,咽下那口菜,吐字清晰说,“今早文秀姐给我检验棒,我验过了,没有怀上……”
何婷的脸色随着我的那句没有怀上而阴了阴,她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没有怀上就再努力吧。”
饭后吃水果拼盘的时候,何婷郑重其事的看着我,又说,“满心,我跟你今天见面的事。别跟一城说,知道吗?”
“好的。”我乖巧点头,当然不能说,这个不用她吩咐我也知道轻重。
何婷满意了,叉起一块西瓜递给我,我立刻有点受宠若惊的接过手,她继续说,“一城跟玉苓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她是一城的爱人,还有她昏迷不醒,住在市一院里。”我尽量简单的概括。
“唔。”何婷点着头,眼眸深浓,“我娘家跟杜家原是世交……我跟她妈妈杜筱若是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玉苓又和一城是青梅竹马的初恋,一切都很顺,可惜在两年多以前,他们快要结婚的时候,出了一场可怕的车祸,玉苓伤重成了植物人,一城因为自己是驾车的人所以很自责……”
“唉。他自责我理解,爱人一朝成了植物人,连带腹中的孩子都没了,他受不了打击我都知道,可是,人总要往前看啊,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一辈子就为了这件事而蹉跎岁月,从此不结婚不生孩子啊!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