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华一家楼顶,果然有一个用砖头和铁板搭成的一个简易小房子怪模怪样的杵在他们楼顶。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出有没有人住在里面。
我轻轻的敲了敲窗,没什么动静。我有点慌了,心想华一如果根本没在里面,或者如果是他家里人住在里面,那俺今天的惊险穿越他妈的就都白费了!!
不管了!!还是得再试试!!又敲了敲,还是没动静。我就用自己尖利的指甲在窗户上轻轻划了几下。指甲在光滑的玻璃上划过的那种刺耳声音回响在空旷的楼顶,连我自己都被这种声音给吓了一跳!!
灯开了!!里面传出了华一非常紧张的声音——“谁?!!”
哈哈!!老娘成功啦!!拼命忍住才没有笑出声来!继续用指甲划着窗户。里面传出一阵拖鞋哒哒哒快速跑动的声音。
门开了,华一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铁棍出现在我面前。
他以为来了贼。
看到是我,他大张着嘴,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时候我才发现,他手里拿的是那种晾衣服的撑杆。
而且我又发现,他赤裸着上半身,下面只穿了一条短裤。清瘦的少年的身体上,一条条肋骨清晰可见。背有点微微的齁起,侧面看过去有点像一个大大的问号。突然心里很紧张!因为说实话,我十六岁的伟大计划已经就到此为止了!
翻窗、翻门、跑去找他……都只是一种年轻的冲动,还有一种小小的捉弄人好玩的顽皮。但是,见面之后,会发生什么,应该做什么——从来没想过!!也根本不在我的计划之列。
但心里还是得故作镇定!我故作轻松的说:“哈哈,没想到吧!!”
“没……没想到……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没什么,来看看你啊!”
我把在深夜一点钟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敲开一个男同学家的房门形容得就像平时周末串门一样轻松自如。
他还是愣在当地,可能在想陈小牛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目的??
实在没办法,我只有讪讪的说:“今天是我的生日,突然就想来看看你,给你个惊喜……”我靠!!怎么这话说起来自己都感觉这么贱贱的,是我过生日,又不是他过,怎么是我给他惊喜!!
但他随即可能就想通了,以我的个性,干这种事情可能还是比较正常的。没办法,我平时就像个男孩子一样大大咧咧的。
外面有点冷,他光着的上身微微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于是他把我请进房间。
——其实也不算什么房间,倒像个储藏室。里面一半的空间堆放着他家里的一些破破烂烂。正对门的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张床,床头有一盏小台灯,边上还有一张小桌子,堆放着他的复习书。仅此而已。
我靠!!什么爹妈啊!!就算再重大的高考好了,也没有这样折磨自己小孩的!!“你就住在这儿啊!!”我问。心里怀疑华一是不是他爸妈亲生的。
“是啊。我爸说我在楼下住老想着要看电视,受他们影响不好好看书,所以非要我住到这里来!”
我环视了一周,房间里没有椅子,所以我就很自然的坐在了床边上。
那个时候的“床”不会让我们联想到其他更多。
他也坐在了我身边,气氛松弛了下来。他高兴起来,能在半夜三更时分看到自己有好感的女生送上门来当然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哎呀你今天过生日啊?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没有送你生日礼物呢!”
“嘿嘿,没关系。”
“要不你跟我说你喜欢什么东西,明天我补一份礼物给你!”
“不用了……”
我在昏暗的灯光下跟他说着说着,四目相对……突然,心头一震,感觉一股热流从丹田涌了出来!
他好像也跟我一样突然有了这种奇妙的意识,于是,我们几乎想也没想,就将嘴唇凑到了一起……
这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接吻。也是他的第一次。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任由两人的舌头生疏的绞缠在一起翻江倒海,心里如甘似饴。
有些东西,真的不需要教。是人性与生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