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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rs结束后,王子渊来找我,他说他已经和林彤离婚了,他想和我在一起。
不知怎的,那个瞬间,恍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人了,对他的感情似乎在车祸那天和孩子一起彻底自生命里消失了,蓦然发现原来那曾以为海枯石烂也不会消减的感情不过是场梦幻空花,经不起时间和经历的考验,湮没和流逝在生命的长河里。
“对不起,子渊,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看着他静静地说。
王子渊显然不曾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抓住我的手,情绪激动地说:“什么?墨黎,我可是为你离婚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却说不爱我了?”
不知为何我竟觉面前这个男人很陌生,也许我们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彼此,我们一直执着着的,只是一份爱上爱的感觉。
看着他,心底漫上一阵忧伤,却与爱无关。
“子渊,你为什么想和我在一起?”
他仔细打量了我一会儿后一个字一个字说:“我爱你,墨黎。”
“可是,你爱我什么呢?”我笑了,笑得云淡风轻没心没肺,世事轮回,我们仿佛回到初次见面的一刻,只是角色掉了个。
见状他皱了皱眉,迟疑片刻说:“或许正确答案应该说"不知道",可我不想骗你,墨黎,我爱你的善良和美丽,我会好好待你,我们在一起定会幸福的。”
我缓缓敛去笑,他说的很诚实也很真诚,尽管他爱的如此肤浅和表面,但如果放在原来,我定然还是会感到无比幸福,然而今,只余了无奈,心已去,爱已亡,太迟了啊!
“其实,子渊,你现在是在臆想我们的未来,像我从前一样,我们在想象中构筑了一个可以永远相亲相爱的梦幻花园,可是,这不是真的。我们不会幸福的,未来的日子里,你会渐渐由于为我付出过于高昂的代价而心生诸多要求,我也是。不管我们是否承认或正视,我们的生活必将因伤害了另个无辜的女子而贯穿内疚和羞惭,亲朋好友发自内心的真诚祝福也会成为我们这段感情永远的奢望。更重要的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在他目光注视下,我轻轻,却坚决地掰开他的手指,一个一个,斩断过往的一切——思念、爱恋、悲伤,所有温柔如水的回忆……
我又去了拉萨,梅朵已经去世了,多吉告诉我,她走的时候很安详,上师还特别通过电话给她念诵了破瓦法和佛菩萨的名号,他们都相信她已经顺利往生了。多吉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平静而虔诚,不见丝毫悲伤,甚至还有丝向往。
这让我对佛教不由生出兴趣,难道单纯的信仰真能消除人对生死的迷惑和恐惧吗?我在多吉家住了下来,一直到次年冬天。
期间我看了很多佛教的典籍,拜见了在当地颇有影响力的仁波切,经过仁波切的开示和灌顶,我被他的仁慈和智慧彻底折服,从此皈依三宝,虔诚修行。
至此,我终于明白,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内心生出追求真理的种子,在黑暗中生出对光明的向往,在狂乱中生出对宁静的渴求,在痛苦中生出慈悲之心,在懵懂中生出对智慧的求索。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