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吻了一下他圆润的额头,好半晌才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音量挨在他耳边说:“原谅爸爸妈妈。”
我说完后,用了好长时间,才将唇从他耳边拉开,用了好大力气,将孩子还给了周斯。
我说:“周斯,孩子……就求你了。”
周斯深深看了我一眼,他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我这个人,虽然十恶不赦,可对于孩子,还是没禽兽到那地步,你拜托我的事情,我会帮你办妥的,你也不用乱想,虽然现在茱萸县情况非常乱,可也还没想象中那么乱,事情没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
我知道周斯是在安慰,可目前这样的情势,我比谁都清楚,我只能嗯一声。
他抱着孩子要离开时,我说了一句等一下。
他停了下来。
我迅速转身去了卧室拿了一间外套,把周斯怀里的孩子死死裹住后,我说:“走吧。”
周斯说:“还要抱一下吗?”
我说:“不了。”
周斯没有再废话,把孩子往怀中用大衣一裹,便趁着月色还亮,步履匆匆离开了这里。
我背对着他们,仔细听着身后的声音,直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远,只于几声偶尔的狗叫声后,我笑了出来,笑了好久,才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在心里想,也许这会是我们最好的结局。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伤。
第二天,我一直坐在卧室内,等着那最后的一刻的到来。
一直坐到下午一点,外面一直候着的仆人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轻声在我身边提醒说:“陈小姐,要不要用点粥?您从今天早上六点开始,就一直坐在没有动,连早餐都吃,您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我看着窗外那池娇艳欲滴的荷花,低声回了仆人一句:“别管我,你们去忙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