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手,我拿出手机,先打了精神病院的电话,再打了刘医生的电话。
挂断电话,我看到红了眼的弟弟正向妈狠狠地咬过去。第一口,没咬到;第二口,衣服破了个大洞;第三口,终于反应过来的我,把自己的衣角塞到了弟弟的嘴里。
和妈一起压着弟弟,我拼命地安慰着他:“小轩,乖,别怕,妈妈在,姐姐也在。乖,不要怕,坏人已经死了,没人能伤害到你了。小轩,乖!”
弟弟还是猛力地挣扎着。渐渐地,他平静了很多。最后,他终于安静了下来。
刘医生先赶过来的,看到弟弟的情况时,他长松了一口气,说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了。
很快地,救护车也来了。
简单会诊后,刘医生给出了治疗意见:不住院,改用药效温和的药,靠弟弟自己的意志力,来抵挡记忆恢复带来的精神刺激。
但刘医生还警告道,这样做,如果挺过去了,弟弟应该就能恢复正常。可如果挺不过去,很可能,弟弟就会从此彻底地疯掉!
犹豫了很久后,我和妈选择了相信弟弟。
纷乱了好一阵子,送别了医生和护士,再对门口正议论纷纷的邻居们说了句没事了。等回到主卧后,我知道了弟弟这次发病的原因。
床角躺着一副相框,相框里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幸福的一家四口人,有我、有妈妈、有弟弟,还有爸爸。
就是这张照片,打开了弟弟被锁住了的、记忆的阀门。弟弟忽然想起了:豁出了一切去救他的爸,就死在他面前的爸,那近在咫尺的致命的两枪和那溅了他一脸的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