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张口说,他忽然抬手止住我,颇有乐趣说,“让我先猜猜。”
他从椅子上起身,慢慢朝我这边踱步而来,他目光专注凝视我眼睛,在和他的对视中,我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好像所有秘密隐私都被他一目洞悉。
“第一,你要我帮你制约马总,为赌场刚死的人讨说法,第二,你想求我救一个女人。第三,你要我帮助你逃离赌场。”
我整个人都呆住,无比惊愕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反应十分平静,身体斜靠住办公桌,端起一个陶瓷杯子细细品着。
我不可置信说您怎么会知道,他说,“华南所有涉足江湖的场子,都有我眼线,如果不能知彼知己,我随时都会被算计。这条道上混的人,都非常精,我想要相安无事,他们未必肯屈居我下。而至于你,赌场的波诡云谲血腥阴暗你都见识了,换做任何人都会想逃脱,谁愿意等死。”
我无法克制自己心里的渴望与澎湃,我声音颤抖问他,“您愿意帮我吗。”
他思考了一会儿,“除了第三个,其他的我不能答应。”
我心被浇凉了半截,第三个对我当然很重要,可救席情为淳淳讨公道也同样重要,我无法取舍,他看出我的犹豫和失望,他说,“他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必要去趟浑水,我对你存在的兴趣也仅仅局限我可以解决掉威胁你的事。华盛赎身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是非常有名的发牌小姐,场子很难放人,你一下丢给我三个难题,我当然要放弃掉其中两个。”
“纪先生,我不知道您有没有过很凄惨狼狈的时候,我承认在赌场姜环始终保护我,可他也有做不到的事,抵抗不了的人,席情和淳淳对我而言是家人,是兄弟姐妹,他们一个惨死,一个生不如死。我知道我不该冒昧来找您,可我别无选择,从我跑出赌场心里发誓再不回去时,我就已经走投无路,您不帮我,我只有死路一条。”
纪先生沉默不语,他听得出我话中的决然,也感受到了我的无助和崩溃,他眉峰蹙起一条细纹,“我可以得到什么。”
他抬起眼眸,“既然是交易,那就谈妥筹码,这三件事我做到,你给我的回报是什么。”
我捂着自己胸口大声说,“什么都行,如果纪先生需要,我可以为您去死。”
他因我坚决果断的语气一怔,随即喉咙发出一声闷笑,“真有趣。”
他将掌心托着的杯子放回桌角,“以后倘若我需要你实现诺言,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