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渠将方帕从我指尖抽出,他微笑擦拭我的脸。在每一寸沾满了濡湿泪痕的皮肤上,轻轻掠过,柔软的帕子,柔软的温度,他柔软的手。
他说,“这世上没有那么安全的地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你不够聪明。你就会被不如你愚蠢的人欺骗。爱情、亲情、所有的情分,都会成为利益的支撑利益的筹码,没有一成不变的感情,也没有永无背叛的人。”
我咬着不断磕绊颤抖的牙齿,一阵阵恶寒从心头涌上来,他忽然朝我伸出手,火红的掌心向上,一条条嘈杂繁冗的纹路缓慢铺平延伸。到腕口我看不到的地方,被衬衣袖绾遮盖住,他对我无奈说,“可能我们都有劫数,纪容恪是你的劫数,你亦是我的劫数,而我是谁的劫数,她大约还没出现,我也懒得等了。不管彼此怎样利用背叛陷害算计,都会在最后那一刻,被感情而软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们的过失就是总会为那么一个人而不够干脆。但这样也好,至少活得像个人,而不是真的魔鬼,不然该有多无趣。我们都被贪婪腐蚀了,或者贪婪权势,或者贪婪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