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强了半辈子,可她并未得到什么,倘若她的坚持和执着换不来半分她渴求的,那还不如从此懈怠,她还能偷个懒。
纪容恪知道她倔,陌生的医院让昏睡的她畏惧,她不喜欢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也不喜欢冷漠的白大褂在眼前不断飘飞,她害怕,医院代表着鲜血死亡和挣扎,代表着多少崩溃的家庭颓废破败的悲哀,代表着多少向阳的花海沦为枯萎的残渣。
他一意孤行要将冯锦带回蓝羽,他说她能感觉到家的温暖,她活了三十二年,她最想要一个家,他给晚了,可他最终还是给了,她如果肯原谅,她会醒过来。
可冯锦在这又一段漫长时光里,仍旧沉睡得那般娴静。
她无法吃喝,只能依靠导管勉强输送液体维持生命,宽大病号服下的肉体是一层皮包裹着一排排坚硬的肋骨。
她瘦得太可怕,根本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她的脆弱。她真的一触即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