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拨人马忽然飞快靠近过来,大约四五个人,除了为首的男人白色衬衣皎洁如月,其他随从都是一身劲黑。白茉莉逆着烈日看清来者是谁时,她慌张而惊愕的呓语出。“容恪。”
与此同时,她还不曾反应过来的瞬间,身后高高的山丘上冲下来一辆黑色轿车,轿车以极快的速度划过一个漂亮的摆尾,猛地刹住,溅起一地洋洋洒洒的灰尘。
贺渠夹着烟从石头上缓慢起身,他眼底掀起惊涛,薄唇紧紧抿住,纪容恪与手下人也到达这边空地,隔着虚无的空气凝望车里步下的女人。
冯锦身上似火般的裙衫像是战袍,在她的疾步行走下肆意挥摆,黑色皮靴留下一道砸入泥灰里深深的齿轮,她骄矜干练的短发迎着烈日最凶狠的金光,光彩逼人的红唇鲜艳如血。
纪容恪在看清从车上下来的女人竟然是冯锦时,毫无征兆的惊愕住。
他想过那么多可能,最坏的无非是她被贺渠劫持扣押,被白茉莉伤害毒杀,最好的是她瞒着他偷偷跑出去贪玩,如果是前者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为她报仇,护她周全,再也不发生高庄她无助含泪质问她,“你去救贺润,想过我吗?”
可他唯独没想到她还是曾经的冯锦,潇洒干练,理智坚决,阴狠冷静,她始终不曾变,她的痴傻与愚蠢,她的天真和烂漫,都是为了弥补她最艰难的岁月里那份不该属于她的坚强和磨难,她撑了那么久,真的太累了,累到当她重回纪容恪怀抱,只想抛下一切是与非,恩与怨,做个简单的小女人,感受被宠坏的滋味,不计较前尘往事,依附他信赖他陪伴他深爱他。
纪容恪眼睛里燃烧着一团火,那火是这世上最绚丽的颜色。
他曾以为他讨厌固执又蛮横的她,他爱着柔情似水的女人,就像冰雪春湖那般,如果一定要他勾勒出一副样子,大概就是十八岁的白茉莉,清秀明艳,柔情万种。眨一眨眼似乎装进去万里星河。
爱情是包容一切美好和不美好。
其实他爱着任何时候的冯锦,她所有的面容。他爱她的冷酷残忍,爱她的慈悲仁善,爱她的冷若冰霜,爱她的热情如火,凡是属于她的东西,在他眼里都美好到不可复制无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