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
重重砸在地上。
冯锦怔住。
迟迟回不过神来。
警车将整片山底包围,冲破了寂静的山岭,撕裂了这花开遍野。
白茉莉死于贺渠枪下,贺渠死于畏罪自杀。
她至死不曾毁灭的贪欲,膨胀遗留在她狰狞的脸上。
他幡然醒悟的仇怨,终结在他胎死腹中的爱情里。
冯锦对不起贺渠。
她于无形之中杀死他,成为让他顿悟又让他死亡的诱饵。
她跪在地上,冰凉的指尖还握着他满是鲜血的手。
眼泪怎么都停止不了,谁也无法推开她移动她,她泪雾朦胧的眼睛里,是贺渠再也不会醒来的身体。
她见证了多少人的死。
多少盛世,多少衰落。
这永无休止的杀戮和成败。
她随风飞起的红袍像是一片火,在这狼藉中滚滚盛开。
冯锦穿红色最好看。不论是长裙还是旗袍,都美艳不可方物,纪容恪早就知道。
可她却极少穿,他以为她不喜欢,后来才知道她以为他喜欢看她穿素色,所以从不碰那些艳丽的颜色。
他们之间似乎总横亘着一道沟壑,跨越千山万水也触不到彼此那样遥远,他错过了她很多美好与特殊,她也误会了他很多执着与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