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绝望等死时,我忽然听到空中炸开的枪声不再是一伙人,而是此起彼伏的两拨对垒,这边停那边起,靠近我的是那伙要杀我的人,而后加入进来的,正从正南方飞快逼近。
我得到喘息时间,扒住门框抬起头越过玻璃去看,两辆同样是银色防弹轿车在街角停下,门是打开的,车门正在摇晃,何堂主手上拿着红穗儿飞镖,正从车顶翻滚下来。
我看到了在他前面的纪先生。
他穿着黑色风衣,脸上表情十分冷酷,阴森的瞳孔迸发出惊心动魄的寒意,他右手持枪,左手插在口袋里,正一步步朝包围我的这伙人逼近。
我在见到纪先生的霎那,所有毛孔都在那一刻舒展开,整颗心都好像落了地,再不是艰难漂泊。
子弹拂过他黑色风衣,他脚步仍旧沉稳,走得不快不慢,每一步都坚定沉重。
子弹像是一场瓢泼大雨,从四面八方喷射出去,每一颗都穿透空气散出一缕白烟,何堂主从车顶翻滚下来,他蹲趴在地上朝前匍匐,每当视线内闪过对方人马,他都会立刻从袖口内甩出飞镖,镖尖擦着敌人喉咙蹭过,留下一道深深血痕,血浆四溅中,我根本看不清楚有多少人倒下,又有多少人加入,有不少群众在看到这样血腥残暴的一幕后无法控制的发出尖叫和嚎哭,他们朝着东南西北所有角落狂奔,跌倒碰撞也不停下,每个人的求生欲望和挣扎恐惧都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