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说没有。
纪容恪,这样好听。
比称呼纪先生好听得多。
他手指插入我发间,修剪得十分整齐的指甲是圆滑的,我们身体完全相贴到一起,这样一丝痛感使我回过神来,我猛然想到我们的身份,我立刻用手撑住他胸膛,我脸上充满焦急和尴尬,“纪先生!”
他所有动作停下,他问我喊什么,我咬了咬舌尖。“你身上有伤。”
他嗯了一声,“不会碰到。”
他声音已经沙哑到了极致,他滚烫的身躯像是发了烧,我知道我不该在这时打断,一开始就不继续才更理智,是我不该一步步妥协到现在,到难以自持的地步,可我特别怕,我和他不是任何关系,姜环让我不相信男人,让我更加珍视自己在感情上的每一个抉择,我已经不敢赌注再走错一步。
我想要推开他,可他并不允许我逃离,我们在纠缠与挣扎中,一下巨痛使我叫出声音,我在一瞬间安静下来,我说不出那一刻我的感受,纪先生抱住我,在他坚硬而灼热的怀中,我越过他肩膀看向头顶的天花板,蔚蓝深海的样子,我是一条迷路的鱼。
我陷入海底漩涡,在快乐与挣扎中时而起伏时而沉没,我知道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刻。我拥有极致的痛苦,却也得到了难以言喻的快乐。
他终于停下,在一片喘息声中,他埋首在我肩窝,我感受到不断滴落下来的热汗,还有他潮湿的呼吸。我们停止了这样的厮杀和搏斗,终是以他赢我输而告终。
我输得彻彻底底,从心到身体,从理智到感情。
他赢得干干脆脆,一样从心到身体,掠夺走我对男人最后的期待。
我空洞的睁大眼睛。视线里是他湿漉漉的头发,我手始终抚在他背部,汗涔涔的沾湿了指尖,我张开嘴发出嘶哑的声音,“纪先生。”
他唇被我锁骨堵住,于是低低的闷闷的嗯了声。我说我们不该这样,他小闷笑出来,“这世上没有什么不该,只有不想。”
他说完我抬起头,指尖在我唇上轻轻戳点着,“你想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咬着嘴唇哑然,他说,“你想,我也想,这就是对的,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
我知道我们不可能,我和他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漫长的久远的岁月和人海,这将是一座无底洞的巨大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