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说,“我晚上回来,需不需要补一补身体。”
我当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我红着脸摇头,他笑了一声,他呼出的气息令我颤抖。
保镖跟着他从庄园离开,我守在门口,看着他步入一辆黑车内,还有许多保镖都在外面等候。也相继坐入后面的车中,一列车队浩荡驶上街道,很快便消失在阳光深处。
我像是一个舍不得丈夫离家的女人,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还依依不舍难以离去,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悄无声息驻扎到我心里,我毫无知觉。等到我意识过来已经晚了,哪怕我始终明白,这场在利用和算计中滋长萌芽的感情太不纯粹,它能不能称为感情我都不敢保证,就像何堂主说的那样,我们总有一天要兵戎相见,不是他害了我,就是我害了他。
可上天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为自己普渡。
纪先生真的是一个特别细心温和的男人,除了那一晚之外,他之后几天对我非常顺从与纵容,我甚至经常产生一个幻觉,一个不该有的亲密幻觉。
纪先生身边的确没有女人,至少我所看到的,他非常自律。我在他没有工作的早晨,和他一起坐在露台,当时阳光洒满,我挨在他肩头觉得十分温暖,我问他,“你这样高贵的身份。应该有很多女人会往你怀里扑。”
他说曾经是,他也确实风流过,但现在上了年纪,那样的生活早就失去了吸引力。
我掰着手指算他的出生年,“你也才三十九岁。”
“也才。”他咬文嚼字的功力还真是强悍,“三十九可不是二十九。”
我差点一口气喷笑出来,“男人三十九也不老啊,四十岁的男人才是陈年佳酿,纪先生不知道女孩子都喜欢叔叔吗,那样会特别有安全感,你现在就是一枝花,芬芳得吸引全天下蜜蜂都过来采蜜了。”
纪先生笑着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你喜欢甜食吗。”
我想了一下,“原先喜欢吃点甜,日子过得苦啊,心里苦没法子,嘴巴苦吃点甜就好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薄唇。将脸凑过来,“一枝花允许你来采蜜。”
我看着他那副轻佻模样觉得好笑,我把胸口别针取下来,朝他唇上扎过去,他用手指夹住,“做什么。”
我歪头笑得明媚。“纪先生不知道蜜蜂采蜜用嘴巴吗,嘴巴上长了针。”
他怔了一下,旋即大笑出来,他手指在我鼻子上戳了戳,“机灵鬼。”
我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很多,但我始终没有询问马太太那边的事怎么解决,聪明的女人适可而止,把手放松,把心收紧,这才是接触男人最好的方式,我和纪先生现在的关系扑朔迷离,并不适合我一而再的要求什么,至于局子里的风声,席情也听不到,她最近和郭局长的关系有些疏远,我问起来她也说得含糊其辞,似乎是不太想被我知道,按照她的性格,这样藏着掖着应该是郭局长甩了她,席情太爱惹麻烦,郭局长身边又不缺美女,旧爱终究是难敌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