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眉心,看上去无比疲惫,“不用,我吃过了。”
和谁吃的。和白茉莉吗,在哪里吃的,205包房还是她被所有客人梦寐以求的香闺。我觉得我忽然间像一个特别喜欢猜忌令人厌恶的怨妇,妄想去了解和我没有任何名分关系的男人的一切隐私和行踪,我讨厌这样不可理喻的自己,我在心里唾骂,冯锦,不就是睡了一夜吗,何必把自己束缚住,矫情在乎什么。
纪先生一边捏着眉心一边问我昨晚去了哪里。
我没有对他做任何隐瞒,“卡门宴。我回那里上班了,欠您那么多钱,不能一直装聋作哑拖下去。”
我说完装作漫不经心,俯身在水晶果盘内挑拣水果吃,“我还看到了您和白茉莉,怎么,您是帮冯小怜去打探敌情,想知彼知己把这个劲敌拿下?”
我笑得十分明媚,好像一切索然无知,然而纪先生被手掌覆盖的眼睛却在这一刻缓慢睁开,那抹投射在掌心微微颤抖的睫毛剪影出卖了他想要隐瞒的情绪。他预料到我很有可能去了卡门宴才会这么晚来,但他没想到我会撞见他和白茉莉。
发生过关系的异性,在之后的相处中即使没有任何名分进展,除了那种约炮场上的老手能够满不在乎,更多还是会觉得当面谈论其他异性非常尴尬别扭。
我非常体贴将这个诡异气氛打破,我拿起一颗青葡萄递到他唇边,“纪先生尝尝酸不酸。”
他其实不太喜欢吃这样的食物,我清楚这点,我只是为了试探一下,一般男人在没有做任何事情况下,喂他不爱吃的东西他会立刻拒绝,就像往常那样,但他做了什么,在被对方察觉到都会心慌意乱,这个时候你给他什么,他都会吃掉,因为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在茫然,他没有多余的理智关注你在对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