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一直失眠吗。”
他说,“不是,我浅眠,很浅很浅。哪怕窗外刮一阵很小的风,我也能醒来。”
我很惊讶的张了张嘴巴,“这么浅吗?那您不是从没有睡过好觉。”
他一边系好衬衣纽扣一边说,“当死亡和你如影随形,你自然就睡不好了。”
我不肯罢休追问他,“那你可以退出来,金盆洗手不是也有很多人。”
纪先生停下指尖动作,他看着我,“一个时代的前行者。是没有办法止步的,他后面蜂拥而至那么多人,停下只会被踩死,何况很多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你选择之外的任何路,等待的都只是死亡。你知道我树立了多少敌人,做了多少天理不容的恶事,一旦失去了这层身份的保护屏障,我会被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