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偏头看向车里颤抖的我,他笑了一声。“冯小姐不舒服吗。”
纪先生大约察觉到了什么,他挪了半步将霍砚尘视线挡住,“喝了一点酒,不胜酒力。”
“哦?冯小姐酒力并不差,难道这几年退步了。”
纪先生不打算和他缠斗下去,他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坐进车里。何堂主亲自开车,这一路开得飞快,我伏在车窗上,纪先生始终没有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似乎在等我主动说,可我不可能讲,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霍砚尘似乎已经控制住了我,在我确认这份控制不会伤害到我之前,我必须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我们到达庄园,我打算推门下车,纪先生按住了我这边的车门,我正不解看着他,他推开他那一侧走下去,朝我弯腰伸手,我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我撩了一下散乱蓬松的头发,“我自己可以走,我好多了。”
他没有理会,仍旧固执保持那样的姿势,我只好把手搭在他掌心,任由他将我抱起来,一步步走进客厅。
保姆看到纪先生抱着我进来,第一反应就是看我的腿和脚,她以为我受伤了,我对她说不用担心,就是有点喝醉,她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进厨房熬醒酒汤,纪先生把我抱上二楼卧室,他将我放在床上,我躺下抓住他领带,我问他去哪里,他笑着说去洗个澡就回来陪我。
我缓慢将手松开,我此时其实很依恋他,但又觉得对不起他,我认为隐瞒就是一种背叛,何况也许未来等待我和他的不只是这一份背叛,我心里百感交集。
他俯身在我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先休息,我马上过来。”
我躺在床上看他背影消失在门口,我无比担忧自己的处境。我好像从最开始就走错了路,一步步陷入巨大的陷阱,到处都是黑暗,这陷阱看上去是霍砚尘设下的,可又不完全是,如果纪先生这样容易被算计,他也不会走到今天。幕后黑手实在隐藏得太深,他披满了遁甲刀枪不入,在深不见底的渊井中,窥探着这一切。
我从床上坐起来,想要洗个澡,顺便到楼下喝一碗醒酒汤,虽然我喝得酒不多。但是为了防止明天早晨头痛,有备无患。
可我还没有完全坐起来,忽然觉得手臂失去了力气,四肢酸酸软软的,眼前时而发黑,时而闪过彩光,仿佛出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