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不再多做任何的停留,直到楼下再次传来关门的声音,一切彻底恢复平静,安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咔哒一声,终于钥匙对进了锁眼,门锁轻落,言承欢随即躲进屋里,用力的关上门又不死心的上了锁之后,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瞬间消耗完毕,她像尾软绵绵的鱼一样贴着门板慢慢的滑座在木地板上。
玄关的灯柔柔的投射在言承欢的头顶上,就像天使投射下来的光圈一样,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双手捂着脸颊,左手纤细的中指上一圈疤痕仿佛像是纹进皮肤里一样的醒目。
眼泪很快打湿了手心,她从脖子里拽出一根链子来,上面赫然坠着一只戒指,那是一只黄金镶嵌着羊脂玉的金戒指,那玉的成色极好,饱满水润、摊在手心里就像是一滴浓郁纯白的奶滴子。
她将戒指慢慢的套进左手的中指,戒指和那一圈疤痕毫无缝隙的相契合,她伸手扬头看着那纯白戒面散发出来的柔和的白光,眼角滑过一行泪:“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可站在你身边的却不是我。”
这晚一向浅眠的言承欢睡的极沉,她做了个厄长的梦,梦里她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大学年代,回到和麦航远初遇的那一瞬间,那个时候,无忧无虑、没有烦恼,一切都美好的仿佛一幅画卷。
承欢二十岁那年正好碰上慈铭建立十四周年庆祝年会,小姑娘四点多就被拽起来化妆准备,几个人围着她捣腾了半天,她只觉得自己累的连眼皮子都快粘合在一起了。
化妆师好不容易折腾完,拍了拍她的肩叫醒她:“言小姐,醒醒。”
言承欢一惊打了冷噤,手舞足蹈的在空气里挥舞了几下,慌慌张张的站起来,眼睛痒痒的,伸手就要去揉,化妆师看见了眼疾手快的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小姑奶奶,您这从头到脚就属这眼妆花的时间最久了,咱千万不能给揉花喽。”
言承欢一听吐了吐舌头,收回手的时候,还不忘用另一只手拍了几下,嘟囔道:“让你爪子快……”
下楼的时候,言致远已经等在楼下了,言家有女初长成,言致远此时此刻心里真是感慨万千,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一步步的看着她成长,从一个黄毛小丫头转眼变成眼前清秀美丽的大姑娘,眼下似乎除了感动、感概再也没有多余的情愫了。
慈铭十四周年的年会一如往年每一次一样,君悦酒店的顶楼大厅包场,从这里,你俯瞰下去能将整个城市都尽收眼底,如临王者之姿。
与会的都是医界之名的圣手,救死扶伤无数,门下更是桃李无数,如果非要介绍一两位,恐怕就要数H大医学院的院长陈志明了,陈志明本就是市里难得一寻的医者仁心,他独到的心脏搭桥手术更是业界独树一帜的,而他门下的桃李一个个也是人才济济,最出名的大概就是今年在飞机上一一支钢笔救活国际友人的麦航远。
言致远和陈志明寒暄之际就注意到他身侧的男生,一米八的个子,简单干净却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衣,稍稍遮眉的咖啡色栗子头,五官虽不精致,可组合在一起却是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这孩子气质清华温润,让人有种忍不住想去认识的冲动。
当然言致远最后也确确实实这么做了:“老陈,这位是?”
还没等陈志明开口介绍,言承欢就先开口了:“爸,他叫麦航远,就是今年在飞机上用钢笔紧急通气管救人的那个,我们医学院的院草。”
言承欢话音刚落,再看向麦航远的时候脸色绯红的像朵红莲花。
而麦航远也因此很认真认真的看向了言承欢,粉白渐变的一字领太阳裙衬的身材玲珑有致,婴儿肥还未曾完全褪去的脸上有着堪称完美的妆容,清透靓丽的就像一株出水莲花,那么干净,那么淳澈,仿佛一碰就会被亵渎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