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的镜子都是雾气朦胧的,承欢伸手擦了擦才去套衣服,柔柔的灯光下,干净明亮的镜子里倒影出她单薄的后背,纯棉的睡衣由上而下遮住,完全遮盖之前纤细白皙的腰间一道疤痕狰狞肆意。
整理完了自己,承欢挽起袖子将脏衣服一件件的扔进洗衣盆里。
男士的衬衣、西装裤、羊绒衫上面到处都是吐的乱七八糟的污秽物。
刚刚就在她扶着麦航远纠结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睡得好好的家伙突然毫无征兆的就吐了,不仅仅是他浑身上下都被吐脏了,就连她也不曾幸免。
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只能将他带回了自己家,进了家门又好一阵折腾,她要帮他换脏衣服,他死死的揪着衣领死活不肯:“走开,别碰我……”
她被他推了个踉跄,定了定神又锲而不舍的摸上去,一边试着去拉开的他的手一边哄他:“航远,衣服脏了,换了衣服再睡好不好?”
不管到何时,不管经历了多久,言承欢的声音麦航远总是能很准确的认出来,刚刚吐了,这会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他半眯着眼睛。神色涣散:“言承欢,是你吗?”
承欢点了点头:“是我,你身上都吐脏了,衣服得换了。”
他眼神迷离的看着她一会,最后也没说话,安静的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