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朱眼泪还含着泪,长时间的僵坐让她四肢发麻,可她还是高傲地挺直了脊背,一步步坚定地往巴士中央的平地走去。
她努力地调整呼吸,控制住身体的颤抖,宁袭看见白朱瘦弱的肩胛骨抖动几次,慢慢转过身,光线灰暗中他竟看得清楚她饱含情绪的眼睛,隔着七八米的距离欲语还休,最后还是一语不发,她弯下腰,柔媚的双手交叠着搭在脚尖前。
不同以往正规的表演或者训练,她的长发只是随意地扎在身后,没有芭蕾舞鞋,白朱光着脚,五根脚趾都牢牢地贴在车内并不算平整的地板上。白朱的肩膀还在颤抖着,因为刚刚激烈的哭泣。
摇摆的山路,公交车,光线晦暗,种种条件都不适合跳芭蕾舞,可宁袭只是认真地坐在那里当唯一的观众,他有种预感,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看见跳舞的小白仙。
她如云朵般洁白,如桔梗般纯美,也如玻璃般易碎。
灯光落在地板上,她落在灯光上,月亮落在她的背上。
她两手交叠着垂下,轻轻地从身体里抖动出来,宛若一只真正的天鹅在伸展她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