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千面吧,她感叹人的有趣,宁袭的千面她都很好奇,高兴的、得意的、悲伤的、沉郁的……哦真烦恼,她希望他无忧无虑,可这不可能吧,那至少在他难过的时候让她陪在他身边。她想和他度过漫长人生。
白朱忍不住用眼尾偷偷看他,意识到自己思维发散而羞赧,扑闪的睫毛被灯光打在脸颊上,像极了扑火的飞蛾。
宁袭脑中闪过那惊鸿一瞥,拒绝坦诚的婉约,有杜鹃啼血的深重,他觉得自己的心口被结结实实用烙铁烫伤了,以至于经年后真正读懂那一眼的严苛,忍不住揉了揉心口。可此刻他只觉得那里有个洞,一片焦土,他低头掩饰性地喝茶,热腾腾的茶水顺着食道滑落,填补那阵空茫,氤氲的雾气里,杯中影颠倒出迷茫神色。
也曾有过片刻心动,但被无知无觉的忙碌搁置以后,生活只剩下咿咿呀呀骑马过桥声,他路过她的王国,匆匆看过一眼,山重水复摇晃一场惊奇,再回头已是百年身啊!
这一场珍贵的晚宴,与席的五人从热闹鼎盛中安然离场,又在钟声敲响时各自归家。每个人都将安静稳妥视作理所当然,后来王老师与自己的得意门生偶遇,酒已经戒了,依旧笑得爽朗,又夹着几分涛涛红尘的寂寥,说:我先前以为守住的东西,最终还是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