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空气太热了,她呼呼地小口吐气,埋在围巾里装雪地里的小鹌鹑,一双眼被热气熏得又黑又亮,含着一汪莹莹流动的光,一直偷看人的动作让明燃看好见气又好笑。一头栽进去的傻姑娘。他转过身大步往前走,也不等故意磨蹭的小白,一双沉湛的眼迅速隐在街市灯光里。他想找冰激凌。
人在突然得到梦寐以求的事物时,第一反应是狂喜,其后是患得患失的小心与不确定。
白朱感觉自己被丢进了一块看不清形状的巨大光团,那里白得耀目,暖融融的,她在光芒里面摊开手脚,头发都晕染成暖白色。可她知道的,一年365天,并非都阳光普照,也有阴雨黑风。她常做一种梦,梦见自己在柔软如心上人心脏的白云上跳舞,她脖子谨慎地扬起,眼观六路,赤裸的脚掌用掌纹去丈量距离,但这么小心还是轻易踏空,她常常从柔软的梦境里跌落,一声呼救哽着来不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