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表情有些闪躲,“别问我。”
薛舜回头看一眼关着的厨房门,也压低了声音:“我说,你该不会还要掉链子吧?”
苏黎瞪着他,“还?你的意思是我总掉链子?”
“难道不是?”
6仲颜插话,“加一,楼上说的对。”
steven:“我也加一,给一楼点赞。”
陈秘书小心地瞅了瞅苏黎僵硬的脸色,还是弱弱开了口:“那我……也加个一。”“……”苏黎脸色难看,顿了顿,手指戳戳秦殊,“你是我律师,给我驳回去。”
秦殊摊手,“他们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
“……”
几道目光齐齐锁在苏黎身上,她觉得如芒在背如坐针毡,放下水杯要起身,“我去帮忙洗碗……”
6仲颜一把拉住了,“坐下,不然我拿手铐铐你了。”苏黎快要哭出来了。
几个人都在看她,还压低了声音数落她,她表情纠结,很别扭地开了口:“其实……我是有我的顾虑的……”
“什么顾虑?说出来,大家给你解决。”
6仲颜索性把孩子放到了秦殊手里,死死盯着她,像是在审讯犯人。
“过去那些事……”她低下头,语气很是落寞,“你们肯定没法理解我,觉得我是端着姿态,其实不是的,我……我是觉得我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进步过,做了很多错事,伤害到很多人,而迟辰夫他……明明就已经因为我伤痕累累的了,却还是这样耐心对我,我觉得自己真的已经配不上了,我也害怕,就算他现在说不介意过去那些事,可将来呢,万一哪天他幡然悔悟了,再出现两年多以前跟我一起生活的状况,我真的受不了……”两年前,雅苑的生活,是她长久以来不能摆脱的回忆,付出真心被践踏,无论怎么努力他都视而不见。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良久,薛舜打破沉默。
“他早就知道你身份,一直不说,你知道是为什么?”
苏黎摇摇头。薛舜又问:“他能为你做到的事,你能为他试试么?”
苏黎愣住了。
突然之间,那个症结好像浮现了出来。
房子里面整整闹腾了大半天,到晚上客人才66续续离开了,苏黎哄着孩子睡着了,到客厅,现迟辰夫还在对着电脑工作。
她犹豫了一会儿,倒了一杯水,拿了药过去坐在迟辰夫旁边,“该吃药了。”他视线紧锁在屏幕的表格上,合着她递过来的水将药片吞了下去,又赶紧看表格。
她坐着没走,看清楚那是T.s.上一个季度的销售总表。
相当明显的大起大落。
她可以安慰自己,搞垮华宇是为了给薛舜复仇,索菲特和蓝郡的倒闭也完全是为了这个目的,包括T.s.眼下这漫长的危机,她都可以归咎于薛舜对宋子涵的仇恨,可是她骗不了自己,迟辰夫在传媒界那些老客户,合作伙伴早就已经因为之前的数据泄露而对他存有偏见,T.s.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恢复到从前的辉煌,甚至……能不能恢复如初,都是个未知数。
他工作的时候很专心,一连半个多小时,并没有再看她一眼,她就在旁边,静静看他专注的容颜。
如果在一起,接下来她还会继续面对这样的局面,如果不是她,他可能本来无须这样辛苦。
好久好久,他完邮件,扭头才意识到她还没走,笑容略有些疲倦,“怎么还不睡?”
她咬咬唇,鼓足了勇气,开口说:“不如说出真相吧。”
他一愣,“什么真相?”
“泄露华宇那些数据的人,不是你,是我。”
他嘴角一抹浅淡的笑意,拉住她的手,“没必要。”“可——”
“你是我的女人,说出去没有用的,他们依然是觉得信息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没必要搭上你让他们记恨。”
她嘴角耷拉下去。
是啊,就算说出去,好像也改变不了什么,说不定还会让迟辰夫落个栽在女人手里的话柄。
他拉着她的手贴在唇角吻了一下,“又胡思乱想了?公司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会想到办法,还是你对我没信心?”
她连抬眼看他的底气都没有了,巨大的失落笼罩着她。“什么都没法为你做……我真的……”她低低呢喃了两句,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你什么都没必要做,你的存在对于我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恩赐,我已经很高兴。”
她鼻头一酸,伸手抱住他,想起薛舜白天的问题来,就问:“那时候,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当时不说破?”
他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想给你你想要的,当然,还有薛舜,我知道以你死钻牛角尖的性格,要是决定了而做不成,肯定永远都放不下,另外……”
她等了很久没等到下文,问:“另外什么?”
“……我说了你不准笑我。”
她好奇起来了,“你说,我不笑。”
“……我知道,一旦说破了,你肯定会立刻离开我,”他的声音小了一些,语极慢,“我知道你早晚要做回苏黎,可是我就是希望你能够以韩念笙的身份继续下去,我伤害过苏黎,可是韩念笙与我是无怨无仇的,只要你一天不是苏黎,我就还能留你一天……”她感到他抱的更紧了,恍然间才想起那段日子里他的反常,偶尔静静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突兀的热情和转变。
她眼底一片温热。
明明洞悉了她的欺骗和背叛,他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承受了下来。
那时候,跟她在一起的他,想必是很痛苦的吧?
他为她做到的事情,她能为他做得到吗?
她可以背负着内疚,哪怕觉得痛苦也坚定不移地守在他身边吗?
她在心底问自己。
他为她做到了,她却连尝试都没有尝试过,她没有努力。
这是深爱,在一起,就会有伤害,因为比任何人都在意,可是现在,她还能转身走开吗?
她慢慢推开了他,沉了口气,说:“我那天在木屋有话没说完。”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
“我对你做了很多糟糕的事情,从开始到现在,我知道你可以原谅我,但是我想起来真的觉得……我很差劲,我一直都没有进步过,好像永远都是你的负累……”
她抹了一下眼角,“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只会添乱,这样的我……你还要么?”
他表情欣喜,摸着她的脸颊,“你在开玩笑?你现在问我要不要?”
“我是认真的,公司现在这样子,现在你一头热,可将来万一你后悔了——”
他按住她的唇,皱眉,眼角却带着笑,“你觉得我会后悔?”
她点了点头。
“别说公司现在这样,就算T.s.没有了,我还能东山再起,所以你不需要觉得难过,在我眼里,事业是永远都可以从头开始的,白手起家我也不怕,可是不能没有你。”
说罢,他低头吻她。
深长缱绻的吻,她闭着眼,眼泪溢出眼眶滑下去。
他摸到一指湿凉,退开了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还需要事业,需要努力工作么?”
她眼眸黑黑亮亮,有些困惑。
“笨蛋,为了养活你跟子诺啊。”
她笑了出来,可是眼泪还在流,他蹙紧眉心给她擦眼泪,“你这是在哭还是在笑?”
她笑了笑,停下来,“迟辰夫,我们结婚吧。”
他一怔,眼底像是有小火苗在窜动,“你这是在跟我求婚?”
她的脸有些烧,这一刻的迟辰夫有点儿傲娇,她别过了脸,“不想就算了。”
他扳着她下巴转过来,“要嫁我你怎么没点儿诚意呢?再说一遍。”
“不想就算了。”
“不对,前面那句。”“……”她羞的无地自容,偏偏他扳着她的下巴让她连转着脸都转不得。
“说啊。”他满眼期待地凝视她。
“我们结……结……婚……吧?”她垂眸,手在他胸膛推了一把,有些羞恼,“你明明就听见了,还要我再说!”
他笑出声音来,攥着她的手,轻轻摩挲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然后按着覆在他胸口,心口的位置,她感觉到他那急促的,有力的心跳。“好……我们结婚,”他顿了顿,含着笑重复了一遍,“我们结婚。”
他又吻了她,不过这一次是一不可收拾,绵长的亲吻和爱,抚,那些长久以来心底里的空缺和间隙终于得以被填补,那样美妙的感觉,所有希望都有了落脚点,他知道那叫做圆满。
他和她,在一起,融为一体。
她感受着他在她身体里面的搏动,她抚摸他的身体,终于再也想不起那些曾经困扰她的过往,她在这一刻找到了信心,她要将过去埋葬。
最后她跟以前一样,腰酸腿痛,一片湿,泞,没出息地告饶,他听着她哀婉的声音抱怨她体力不好以后要锻炼,可还是不留情地最后冲刺,然后释放在了她体内。
她哭哭啼啼:“你这样我又要吃药了……”
他清理完,抱着她回房,在她眉心亲吻,“没事,你可以给子诺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他话音刚落,子诺的房间里面就传出一阵哭声,她推了一把他胸膛,几乎是跳下来的,光着脚就直奔子诺所在的卧室。他跟了过去,侧靠在门口,一脸的欲求不满,看她抱起孩子哄,想了想,决定收回刚才的话,明天一定要去买安全套。
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下去,她抱着孩子轻轻摇,轻声地哄,他静静地看着,嘴角慢慢浮起笑意来。
壁灯橙黄的光晕温暖而安静,整个世界陷入静谧之中。
他的宝贝,他找回来了。
第二天,领证。
一周后,举行婚礼。
这度让所有人瞠目结舌,也许是他等不及了,也许是她等不及了,谁知道呢,反正最后,这是个虽然仓促,却不失隆重的婚礼,他们都不是在意那些仪式的人,所有的朋友都来了,这里就像是全世界。
因为是深爱,所以会受伤,因为比任何人都更在乎,所以恐惧,关于爱情里面那些已经生过的,或者未尽的劫难,到最后都化成遥遥的,无言的凝视。
那些欢呼,不像是来自外界的,而是来自于彼此心底——那一天,她身披白纱,脚步缓慢地,走向他。
幻化成他心底里的爱情,最后的,唯一也是最美的模样。
[大结局]
薛舜没有想到会再次见到何亦卿,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迟辰夫明明就是故意的,婚宴请了何亦卿,却没有跟他说。
当然,现在看着何亦卿,他想,她也是故意的,来就罢了,还带了一个男人,带哪个男人不好,偏偏带了那个莲城。
再见她的时候恍若隔了些年头,可其实想想也没多长,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她现在倒是把自己收拾的有个大小姐的样儿了,穿裸色的连衣裙,头也长了,挽起来,在脑后别了一个髻,露出长长的白皙的脖子,圆润的耳珠。
他隔着人群看到她,她还未现他,于是他可以大胆地,肆意地打量她,目光近乎贪婪,他想见她很久了,可一直没有勇气和脸面去见她,加上当初对何晏有承诺,他一直觉得没有结果的感情早些断了,对她也好,可是这一刻看到她,他觉自己还是欣喜若狂,心跳的剧烈。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突然转过头来,视线碰个正着。
她只看了一眼就回过头去了。
薛舜攥着手中的酒杯,心里有些憋屈。
那么直白的无视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他的手紧了紧,看见她侧过头去跟莲城说话,凑在莲城耳边,那亲昵的模样叫不知情的人看了,会以为是一对儿情侣,他心底直冒火,觉得不能忍了。整场婚宴他都心不在焉地看着何亦卿,一直留意着,直到某一刻莲城出去接电话了,他迫不及待地就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唤她:“丫头。”
她抬头的瞬间,他看清她手臂上居然又贴了从前的那个莲花刺青,心里火更大,但刻意压制着,表情有些冷,那语调也很生硬:“好久不见。”
何亦卿抬头看见是他,微微笑了笑,“薛总别来无恙。”
她没有太惊讶,接到邀请函的时候她就料到会见到他了,毕竟这是迟辰夫跟苏黎的婚礼,怎么可能会少了薛舜?
薛总?这真是个讽刺的叫法,他眼眸紧了紧,“非要这样说话?”
她反问:“那你觉得该怎么说话?”
她手臂上那个莲花刺青刺的他眼睛疼,他心底的火气是越来越盛,沉默几秒,突然就拉住她的手把人往宴会厅后面的走廊带。
她扭动手腕挣扎起来,哪里挣的开?被他硬是拽到了洗手间,而且还是男洗手间,好在这时候里面没有人,他按着她的手臂打开水龙头就冲她的手臂,手指用力地在那刺青上蹭,试图洗下来。
那力道弄得她很痛,她又挣脱不开,喊出口:“你神经病是不是,你放开我!”
他没说话,眉心紧皱,继续洗,她的手臂很快红了。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救命!”
她眼眶红,也是来了气,凭什么他就可以这么霸道不管不顾地干涉她的事情?她忍不了,她一直在被他牵着鼻子走,以后她再也不想要了。
“救——”
那个“命”字还没有出口,被他含了下去,他突然就将她抵在墙壁上吻住她的唇,动作粗鲁而狂暴,这个吻带着莫名其妙的怒气,她的唇被咬的有些疼。
过了好几秒,她扭动身体,想要脱离他的禁锢,两人身体贴的极紧,她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脸色一下子煞白。
这简直就是个变态!
她突然觉得恶心,及其恶心,使劲地咬了一下他探进来的舌头,他猝不及防,动作停下来,退出来,看着她。
她喘息不匀,胸口起伏不定,恶狠狠瞪着他,眼底全都是恨意。
他知道她恨他,她曾经对他付诸信任,然而他却让她失望了。过去那些年,有过多少女人他都不记得,他以为就算难过一点,他还是可以忘记她的,可如今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才知道,他根本忘不了。
可他又能拿什么去争去抢?
唇齿间全都是血腥味,她那一咬下了极大的力气,真是没在乎他会受伤,他的心口很疼,从前她不是这样的。
他怀疑过所有的女人,包括他母亲,可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感情,可是再怎么真挚的感情也一样经不起推敲,没有温柔的回馈,还是会死掉,他这一刻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最宝贵的,再也找不到的。
他被她那犀利的目光看的更难受,后退了一点,放开她,视线落在她手臂上洗掉了一半的莲花图腾上,语气低落:“莲城不合适你,别跟他在一起。”“跟你有关系?”
她嗓音清冷。
又是一记重击在心口,他攥攥拳头,“我是为你好。”
“不需要。”她说:“我以前还不知道你是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我自己适合什么需要什么,我很清楚。”
说完,她转身要走,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却本能地要去拉她的手,她甩开了转身就是一记耳光甩在他脸上。
“啪!”那力度不轻,他被打的微微偏过了脸,整个人完全是懵的状态。
她打他了。
全世界最舍不得他痛的那个人,现在这样伤害他。
他脸颊火辣辣的,可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来自心底的痛已经盖过了一切,他在原地站了许久,听见一阵脚步声,动作缓慢地扭头看,现何亦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就走了,而进来的人是迟辰夫。
迟辰夫盯着他的脸颊。
薛舜皮肤白皙细腻,稍微用力就会留下印记,此刻,那个掌印还挺明显。
迟辰夫手指了指外面,“我刚在走廊碰到何亦卿了。”
薛舜没说话。
迟辰夫确实是故意请何亦卿来的,之前薛舜跟何亦卿退婚之后他特意让薛舜去跟何亦卿谈,结果薛舜没几天就灰头土脸地回来说分手了,他一直觉得有些古怪,加上薛舜后来又变得衣服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样子,实在太过反常,他才出此下策,想着至少给他们制造一个见面的机会也好。可迟辰夫确实没有想到,何亦卿倒是反抓住了这个机会,带着另一个男人来示威。
当时他还想,薛舜阅女无数,要是真的放下了,就算见到何亦卿跟别人在一起八成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可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果然这分手就是有问题的。
男人跟男人之间并不会像女人一样对于感情的事情谈那么细致,迟辰夫见薛舜不想说的样子,也不再勉强,不过还是提醒了一下,“你嘴上有口红印。”
薛舜的脸整个儿黑了,凑过去在洗手台前面看镜子,果然,大概是刚才吻何亦卿的时候沾上去的,看着有些滑稽,被打的脸颊红,他低头用冷水清洗,听见迟辰夫声音又传过来。
“我能帮你什么?”
薛舜愣了一下,冷水换回的一丝清明里,他意识到迟辰夫是在关心他。
他摇摇头,“我自己解决。”
“解决得了?”
“废话,”他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别忘了我以前做什么的,特长就是对付女人啊。”
迟辰夫笑了笑,没再说话。
迟家老宅早就因为巨额的罚款被抵押出去了,在苏黎回到花城之前,薛舜一直在花城蹭住,苏黎回去之后他当然不好意思再厚脸皮住下去,最后自己在城东找了个公寓租下来,距离公司也不是很远,他一个人住。那些夜夜笙歌的生活仿佛已经过去几光年,他连回想都想不起来自己曾经那些糜烂的日子,南月那地方他是再也没有去过了,就连偶然路过,第一个窜到脑海里面的都是何亦卿。
他的丫头早已不是他的丫头了,可他还在想着她。
这一天他后来一直过的心不在焉。
按照习俗,婚礼的当晚是有闹洞房这种折腾新娘的环节,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迟辰夫爱妻如命,谁也没那个胆子折腾苏黎,大家酒过三巡就各自散去了,薛舜回到家的时候才十一点。
这个时间,搁在以前,他的夜生活甚至都还没有开始。在一个人的房间里面,他突然就觉得这空间空旷的慌,心底里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孤独,寂寞,在黑暗的夜里,由着吞噬人心的力量,他只能不停地去回想,想何亦卿,想这个白天见到她的情景。
那样干净,美好的一个女孩子,他从前就知道自己很脏,配不上她,此生遇到她,他一直觉得是老天的恩赐,他以前明明觉得自己是可以认命的,现在怎么就做不到了呢?
看到她跟莲城在一起就无法冷静,看见她身上的莲花刺青,恍然间现她的心又回到了最初,他居然觉得接受不了!
这个夜里,他就在这些混沌的思绪折磨下,辗转了很久才入睡,却有了一个及其不安稳的梦境。
他梦到了何亦卿。
还是从前在一起的模样,她对着他撒娇,主动靠过来。
梦里面的他无所忌惮,他想她太久,根本不想压抑自己,那些热情一触即,他将她压在身下急切地进,出……她还是那么柔软那么好,梦里面连她的娇喘都动听的一如往昔。
早晨起来的时候薛舜傻了眼。
他居然欲求不满到要做春梦了,而且还……
他郁闷万分地把床单丢进了洗衣机。由于T.s.还处在特殊时期,迟辰夫的蜜月推迟了,一切工作都还在紧张有序地进行,迟辰夫跟薛舜身上都压了很重的担子,要让从前的客户重拾对于T.s.的信心,必须要逐一攻克。
迟辰夫本来想,要是有跟何家有关的客户需要沟通,可以让薛舜去,也是个机会,结果查了一下,现跟何家有关的项目似乎都还算稳妥,心里倒是犯了点儿嘀咕。
薛舜跟何亦卿的情况,与迟辰夫跟苏黎的情况大相径庭,可以说,如果不刻意制造机会,薛舜连跟何亦卿接触的机会都没有,这一点薛舜自己认识倒也算是深刻。
从前女人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管那是千金大小姐还是路边的女乞丐,似乎都一样,反正他也不是非谁不可的,可是……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下了班就把车开到何家宅子来了,停在林荫道外面的马路边,静静看着那里。
他还记得上一次她从这里走出来的情景,她跟莲城拉扯不清,他以她未婚夫的名义将她带走……
他点了一支烟,坐在车里,无比疲惫地等待着。
这一晚,他等到了十二点,也没有见到她。
车里面全都是烟气,他降下车窗散了散,才开车离开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每天如此。
工作任务重,他没有休假,但是每天下班之后都会开车过去,也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就那么静静等着,终于,他见到了她。
她出门遛狗,带一条体型很大的拉布拉多,他在车里面静静看着她,也不叫,也不过去,他看得清她脸上的惬意和轻松,她也许是真的已经往前走了,可他却被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隔着一段距离,他费劲地看她的手臂,却看不清那个莲花刺青是否还在,等她走的远一点了,他下车落了锁,信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