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啊,我回房间等你。”她从他身上跳下来,一脸俏皮。
刚换的花洒是托朋友从德国带回来的,热水流经身体,有种小小的满足感。从医学院退学那年,身无分文的他住过一段时间的小招待所,对着公用卫生间里发黄的、满是污渍的瓷砖和锈迹斑斑的、半天不出水的花洒,他告诉自己,早晚有天,他会有一个24小时热水的家,卫生间要特别大,超级大。最向往的场景就是——妻子躺在浴缸里喝着红酒,泡着玫瑰浴,他对着大镜子,下巴上一圈白色泡沫,手里举着一把进口的刮胡刀。可惜,这场景在他和潘瑜短暂的婚姻生活里,从未出现过。当然,那时候,他们还没有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