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医院出来,是灰蒙蒙的大马路。
昨天还能吞下半根牛舌、喝下半瓶LesFortsdeLatour的31岁的徐子文,就这么死了。尽管有过护士从业经历,本该见惯生死的柏橙,还是感到了内心的震撼。在离开冇城的那些日子里,3班的同学,是她回忆里闪着光芒的细沙。不管怎么过滤,那些细沙总是鲜明、醒目,难以忽略。
尽管,高中时代,她和徐子文仅有的交集只是因为他是安汶的男朋友,她却还是能想起18岁的徐子文是怎么在篮球场上完败1班的,她甚至还能回忆起场外安汶尖细的呐喊声。
少年时代的恋人,结婚了,然后,又离婚了。
少年时代的灌篮高手,成为了年轻有为的老板,然后,猝死了。
少年时代的闺蜜,重遇了,然后,无话可说。
柏橙觉得无法想象。
急促的喇叭声,一辆垃圾车从她身边驶过,她一抬头,是红灯。而她,正茫茫然站在斑马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