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说他是戛然而止的生命呢!”我转过头来安慰她:“他这么小,也许还有救呢!”
“没用的,他已经出院了!”
“为什么?”
“因为孩子的父母都是农民工,根本没有钱,让孩子住ICU是被医生忽悠进去的,只住了三天,钱就花光了!”
“所以,他就出院了?”我问她。
“是啊,孩子的爸爸抱着孩子离开了医院。那小男孩病怏怏的趴着爸爸的背上,一点生机都没有,临行前却冲我摆手,说:‘阿姨,再见!’当时我的心里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似的!”
“真可惜!”
“延飞,你知道吗?”何绍棠趴在我的怀中,静静地说:“有时候,我真的不想在中心医院工作了!”
我有些诧异:“那你想去干什么?”
“我想找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自己开一间不起眼的小诊所,专门为穷人看病,即使他们没钱,付不起诊费,我也愿意给他们治病,并且,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这就是你所谓的慈悲吗?”
“不是,这是一种救赎——是一种对自己心灵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