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火气,他脖子上面的青筋微微暴起,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凶起来,他说:“你知道还不阻止他!为了那些烂摊子,我之前已经花了不少了!现在你们还要拿钱去贴!至诚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败钱娘们!”
我心想他干嘛不去找林至诚啊,要来找我发难啊,但是既然他来了,我不接话也不算是事,所以我想了想说:“林先生,这事你还是打给林至诚问问吧,这是他的决定。”
估计在林正看来,钱真的比啥都重要,他一听我这话,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大,像是要吃人似的,他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厌恶地说:“我打给至诚问什么!所有的问题都出在你身上!至诚自从跟你一起后,没有哪天是顺利的!钱没挣几个,倒是跟流水一样流出去,挡都挡不住!”
他越说越激动,手有点舞动起来,我因为在湛江检查医生说胎儿头三个月小气,让我注意着点,我生怕被林正不小心推到,就急急后退了一步。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也就刚刚站稳脚跟而已,林正就伸手上来狠狠地推了我一把,一边推一边狠狠地说:“我的儿子都被你这样的女人给教唆坏了!是非不分,真让人生气!而你,就凭你,上次还敢动手打我!”
也就是在这么一瞬间,我在措不及防中应声朝着旁边的水池摔下去。
我下意识地双手护住自己的腹部意图稳住,可是却因为一条腿挂在水池的护栏上,另外一条腿劈叉在一大块鹅卵石上面,痛像大火燎原一般涌满全身,我已经顾不上骂林正,我用仅剩的一丝力气护住肚子,妄图小心翼翼地把腿收缩回来,可是清澈见底的水在一瞬间变成了浅浅淡淡的血水。
而推人的林正,他完全傻愣在那里,我的绝望以及愤恨支配着我用最后的力气吼他:“送我去医院!”
我肯定不是痛晕过去的,我肯定是绝望地晕过去的。
等我醒过来,我的手背上面还扎着针,那些药水通过长长的管子被输送到我的身体里面,我看到了触目惊心的惨白,然后再是看到林至诚以及林老太太一脸严峻表情地坐在我的床边上。
我张了张嘴,我觉得我的嗓子在冒烟,我渴得厉害,我想要把针头拔了去喝水,所以我说:“林至诚,我不打点滴,药水对孩子不好,我想拔了去喝水。”
我说完,还没得到林至诚的点头同意,我就木然地想去拨那些针头,但是林至诚一把将我的手按住,他将我狠狠地拥入怀里,他的声音肯定是装出来的,才那么温柔平静,他说:“周沫,我们还没过够二人世界呢,现在要孩子还是太早了。我们还很年轻啊,被孩子牵绊住我怎么带你去浪迹天涯啊。你之前不是说很多想去的地方都没去吗?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出发好吗?”
可是这样的宽慰已经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