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到之后,李先勇估计喝多了,非要强迫她给我打电话,如果她不打,就准备好多少多少钱给家里人办丧事什么的,还做好迎接几个男人的准备啥的。
我听得心里面直冒汗,却不得不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好不容易把她送回家,下楼之前我就说:“要不,你也换一份靠谱点的工作吧,在夜总会呆久了,就只能遇到这样的人渣找茬。”
但是,那也是苍白无力的劝告而已,我知道陈美娟肯定还会继续忍辱负重在那里呆着,因为她比我惨多了,她妹妹有病,山卡拉的地方也别说什么医保的,都是每个月眼巴巴等着她寄钱回去买药水续命。她跟我说过她妹就是她的命,她不可能为了自己的一时清净放弃她妹的命。
从陈美娟家里出来,我坐在公交车上,满腹心事。
最后,我把李先勇塞进我口袋的东西掏了出来,这样一看,更是觉得寒意遍生。
这个李先勇,他是药吃多了吧?什么玩意!
因为,我觉得他给我的东西是个窃听器。
别问我为啥知道,看过港片的大多都知道,甚至还知道要买小型窃听器可以去香港的鸭寮街。
更何况我这个港片迷。
把它重新放回口袋,我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想着那个冷如仙鹤的杨桥,以及那个在派出所突然脑子进水没再啰嗦放过我的李先勇,以及他们两者之间的关系。
最终,就在车快要到达沙尾公交站时,我终于得出结论,那就是不管是李先勇还是杨桥,他们都想弄死宏德。
下了车之后,我不禁又很没出息地打了一个寒颤。
正在这时,电话突兀地响了。
接起来,林至诚的声音很快传过来。
中午的拥抱还历历在目,而现在我却有点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