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们在一家照相馆拍结婚照,负责照相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喀嚓之前他叫我俩别把头靠那么近,不然照出来成一个脑袋就麻烦了。照完后他说,别的男女照像时都把头分得很开,我总叫他们靠拢一点,这样显得甜蜜,只有你俩,快粘到一块去了。
去婚姻登记处的路上,唐榕问了我三次,大江,你真想好要娶我了吗?我点了三次头,可在心里却打了三次鼓。等我们把身份证,户口本,照片,健康证明一一递给婚姻登记处的那位女同志之后,我握着唐榕的手,手心开始冒汗。我看着钢印打在我俩的照片上,旁边拉着我手的女子顷刻间变成了我的老婆。
我们一人拿着一本证,幸福地走出了婚姻登记处,耳边还回荡着那为女同志的祝福。唐榕要我背着她走,我就背着她上天桥,下扶梯,过马路,她在我的背上幸福的笑着,就是不肯下来,她说,我要你背我一辈子。
晚上我要带她出去吃饭庆祝,她却坚持要买菜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晚餐,说是要当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老婆。晚餐四菜一汤,是干部下乡考察时的生活标准。鱼头豆腐汤味道鲜美,回锅肉火候正好,酸辣土豆丝有餐馆大厨的刀工……我挨着个夸下去,她乐得要上来吻我,要不是饥肠辘辘,我真想先吃她再吃菜。
开了瓶玫瑰香槟酒,再放上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致艾德琳的诗》,浪漫的气氛渐渐弥散到屋子的每个角落。那是在唐榕租住的二十几个平方的小房间里,我们对坐着,她举起酒杯,不对,应该是酒碗,因为当时没找到酒杯,她说,恭喜大江找到一个又聪明又漂亮还很贤惠的老婆。
我也挥舞着手中的碗说,也恭喜榕儿找到一个又英俊且幽默还很会赚钱的如意郎君。
我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象是结成了夫妻,倒象是刚拜完把子。按照程序,我猜想她马上要给我宣布做她老公要遵循的规则了,果不其然,她说:大江,由于我们关系的变更,以前做男女朋友时定下的规则已经不适用了,现在我宣布新的妇唱夫随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