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受伤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公司,准备把手头上的一些紧急的事情处理掉。
十点左右,我看见张宇哲和刘良有说有笑地走进公司,张宇哲嘴里还咬着一根牙签,看来他们是刚才喝完早茶回来。
刘良经过我的位置,恍若无睹地走了过去,但又好象突然想起什么事地,隔着几个位置,大声地叫我:“对了,小梁啊,让你安排张总会见黄主任和采总的事怎么样了啊?”
我头也懒得抬,没好气地回答道:“采总凤体欠安,这几天没空,黄主任是约不出来的,你之前就知道的。”
我的冷漠态度让刘良十分尴尬,在那头大声喝道:“小梁啊,你这态度不对啊,你平时不是老说和黄主任,采总关系有多好多好,怎么连张总要见他们,你都约不出来呢!看来,不是你不尽力,就是和他们的关系还很需要加强啊!”
我把坐椅转了个圈,翘着二郎腿,斜着眼,一句话不说地盯着刘良,把他看得心里直发毛。
月儿这时候已经回到公司,她看不过眼刘良对我的无端挑衅,站了起身为我辩解说:“刘总,这个项目要不是老拆一点一点把关系做起来,我们可能连围都入不了,更别说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如果说他的客户关系没做好,我就不知道谁能做得好了!”
刘良知道这是实情,就嘿嘿地笑了几声,自己为自己打圆场,说:“哦,小黎说的很对,说得很对,看来小梁的桃花很旺啊,有这么多女人来帮你,对女人真是老少通吃啊,采总这种成熟女人,小黎这种小姑娘都甘折服在你的五指山里啊!”
我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气,听到他侮辱月儿和采韵,黑着脸,噌地站了起来,一把推开椅子,大步走到刘良面前,用右手拽住他胸前的衣服,像拎只小鸡一样把身材瘦小的他拎了起来,他吓得顿时脸色唰地惨白,结结巴巴地说:“老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何必动武呢。”
我瞪眼沉声地说:“你TMD的把你的鸟嘴给我放干净一点!你再胡说八道,老子废了你!”
这时候同事都围了过来劝架,张宇哲也过来打圆场了,说:“小梁,放下刘良,这样成什么体统,有说好好说嘛!”
我沉着脸把刘良往地上一放,他倒退了几步,才站稳,脸上已经“花容失色”,想找几句话来自我解嘲,却因为害怕,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回到位置收拾好电脑包,头也不回的推门扬长而去。
我下到公司楼下,看着头顶炎炎的毒日,只觉得有一股闷气在胸中冲荡,真想对天大吼几声!
这时候,我听到后面月儿的声音在叫我,我转头一眼,月儿也跟了下来。
我和月儿来到公司负二层的车库,上了车,月儿把我的右手贴在她的左边的小脸上,她的脸蛋润滑而柔软。
月儿笑嘻嘻着说:“老拆,别跟这些小人生气,您老不是老教育我们,不要生气,气坏了身体没人替吗。”
我说:“说我什么我都不在乎,反正我是烂命一条,但我不许他侮辱你们!”
月儿似乎对你们这个词轻锁了一下眉,但马上舒展开眉头,巧笑嫣嫣地看着我说:“刘良也没有说错啊,我是甘心被你压在你的五指山里啊,不是不能走,只是不愿离开。”
我感激地看着月儿,伸出左手,拂开她脸上的碎发,看着她明亮如一泓清水的眼睛,轻轻地捧过她的脸,在她的眼睛上,唇上落下我的唇印,月儿闭着眼睛,温柔回应着我的亲吻。
这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像发疯一样地响了起来,我无奈地抬起头,斜眼看着电话,看是谁打来的,是一个客户打来的。
月儿抿着嘴,笑着让我先接电话。我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然后接起了电话。
我在接电话,月儿在随手翻着我放在车上的报纸,后来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她又拿出了笔,在报纸上写着什么。
我刚接完电话,月儿的电话又响起了,接完电话,月儿伸出双手抱住我的腰,把脸贴着我的怀里,舒服地闭着眼睛说:“老拆,我喜欢你的胸膛,像港湾一样,很宽很安全。”
我坏笑地在她耳边轻轻说:“古人云,礼尚往来,我的胸让你依靠,你的是不是让我……”
月儿挣扎着起身,大眼睛狠狠地瞪着我,但眼里却是嗔意,没有怒意,她抓起我的右手轻轻地咬了一下,不痛,我照例大叫了起来,这时候有保安经过车边,隐约听到里面有叫声,不由地多瞧了两眼,还好我的车是直着停的,而且膜贴得很黑,他的小眼睛没有看到什么。
我和月儿对笑着吐了吐舌头。
月儿在我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说:“我要上去了,有两个着急的报价要给客户,你去哪呢?”
我告诉她我下午要去采韵那有事,月儿没说什么,只是要我小心开车,然后恋恋不舍地上楼去了。
我正要开车,忽然瞥见月儿刚才无聊的时候写的字,好奇地拿过来看。
原来她看的一个楼盘的广告,上面写着一句很温馨的广告词:“Thehomeiswheretheheartis”(心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月儿在下面接着写了一句:“Theheartiswhereyouare”(你在哪里,我的心就在哪)。还在“you”下面画了一头猪,头上写着“老拆”。
我微笑地看了良久,小心地撕下这页广告,折叠好放在我的笔记本里。
随后我到了采韵家,采韵的脚比昨天更疼了,这是正常现象,我出轻轻地帮她揉了一会。我不想采韵还到下面去吃饭,就到厨房去转悠,说是要做菜给采韵吃,这让她很是惊讶。
可是她冰箱里的东西大部分是做西餐用的,对于西餐这玩艺,吃,还行,做,我就歇菜了。
最后我发现我能做的只有番茄和鸡蛋了,于是我施展尽浑身技艺,做了三道菜,最后我自己很是满意地端上桌,采韵坐在餐桌边,右手撑着脸,很是好奇地看我做了什么菜。
我先是左手扶背,右手扶腰,弯腰行礼说:“这是梁大厨师为尊贵的采韵小姐做的三道名菜,分别是‘渔歌晚唱’、‘日出江花’、‘几度夕阳红’!”
采韵大感兴趣,笑呤呤地一拱手道:“梁大厨师请!”
我乐呵呵地打开第一道菜“渔歌晚唱”,其实就是煮水蛋,上面飘几根短葱,短葱取意为渔船,水蛋取意为夕阳下之江水。
第二道菜是“日出江花”,其实就是西红柿蛋汤,用的是“日出江花红胜火”的意景;
第三道菜是“几度夕阳红”,其实也就是西红柿炒蛋,边上带着几根点缀的青菜,取的是“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之意。
采韵樱唇含笑,边夹起一块“夕阳红”品尝,鼓掌道:“梁大师真是好文采!”
我笑嘻嘻地自行坐了下来,先尝了一口“日出江花”,然后厚颜无耻地自己夸奖自己道:“食神也就这水平了。”
采韵尝了一口“渔歌晚唱”,点点头笑着说:“食神哪有梁大师这么有文采,大师真是文武双全,小女子佩服得不行了。”
吃完饭,闲聊了一会,大概3点多钟,我们按计划去了银河公墓看采韵的男朋友,今天是他的忌日。
往年的这个时候,采韵都会去那看他,今年正不巧碰上脚崴着,所以让我陪她来。
广州刚下了一场雷阵雨,驱走了夏日的闷热,雨后地面散发着泥土的新鲜的气息。
我背着采韵来到了她男朋友的墓前,我没有抱着采韵上来,一来搂搂抱抱有惊扰安息之地之嫌;二来抱着采韵来看她男朋友,即使是已在黄土之下,我也觉得不妥。
我把路上买的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放在他的墓碑前,我看到墓碑不是中国人传统的写法,墓碑中间写着“余子谦”,左边写着去世的时间是2000年9月22日,右边写着一排小字“你带走了我的世界”。
我扶着采韵慢慢坐下,然后走到不远的地方去抽烟了,因为我知道采韵肯定有话和她的“子谦”说。
过了一会,采韵叫我,我背着她回到了车上,我问她是回家还是去哪?
采韵想了想说,带她去个风景好点的地方兜兜风,她不想一个人这么早回家待着。
这时候已经5点多钟,我驱车带采韵去了麓湖。
夕阳下的麓湖,水面映着如火的天空,风掠过,湖面荡起阵阵金色的涟渏,宛如莫奈的印象派笔法下的美丽作品。
我把车停在麓湖高尔夫门口的小桥边,和采韵看着窗外的美景。
这时候,采韵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接了起来,接完后,她侧着头看着我说:“我刚收到会展项目的一个最新消息,但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