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和友琳坐公交车去了火车站,我们到三店巷的时候,早了点,是傍晚四点半。我以为他还没下班,就不抱希望地敲了敲门,没想到里面有人的动静,我叫了一声“老蒋”。没声音。我又叫了一声。他在里面应了,说,等等。
我们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开了一条门缝,从里面挤出来,反手把门拉上。他眯着眼睛冲着我笑。他横立门前的身体语言,告诉我这一刻他没想让我们进去。
他看见了我身后的友琳,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说,友琳啊,你还好吗?
他双手一拍,好像有多高兴的样子。而他堵在门前的姿态,分明是没想好到底是该邀请我们去别的地方坐坐,还是等会儿把我们迎进屋去。我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屋里还有人。
友琳的目光全凝视在老蒋的脸上,她的脸色涨得通红,在这条阴暗的巷子里,她像站错了重逢的场景,她问他,这两年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