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一下子红了,说,你怎么瞎说。
我说,怎么瞎说了?没准她和她那个体户儿子做梦都想娶个大学生。
我把那件毛衣掷回给她。我的话刺伤了她。她说我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她说整整一个寒假都在想像我穿这红毛衣的样子。她抱着那毛衣生气地转身走了。我看着她难过的背影,又后悔又痛快。想不到回校的第一天,我们就彼此生气。更想不到的是,这还只是那个春天我们斗气的开端。
那个体户真成了我的对手。
现在我常看见他倚着摩托车,站在女生楼下吹着口哨。他对友琳嘘寒问暖,小恩小惠。他看到我总是点头笑着。他的模样很惹眼,那锃亮的“雅马哈”和帅气头盔让他十分有型。
现在,友琳已不再否认我的嘲讽。她对我抱怨,那人真烦,怎么可能呢。她攥着我的胳膊,轻抚着我的臂膀,像在安慰。她说,当然他也没把话挑明,我只能反复暗示他不可能,我告诉他你是我的男友,可是他真是太黏人了,我不知该对他再说啥了,她妈和我妈是同学啊。
那摩托青年骚包笃定的样子让我愤然。有一天我终于忍耐不住了,对他挑明说,伟亮,你别来了,友琳不喜欢你,她很烦你了,你距离她远一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