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除了金钱财富之外,我想每个人都想拥有一份爱情。爱情到底是什么,古今中外多少名人巨匠凡夫俗子,都无从回答。如果说韦小宝的花心风流早已司空见惯,那苦等十六年的痴情杨过如果花心,肯定天下所有女人都会为之默哀。我一直憧憬美好的爱情,并佩服那些为爱情执着的人。我有一个同学叫王英,她只活在我初三那年的记忆里,因为从前我从未在意过她,而后来她再也没出现过。那年我们上初三,临近中考,功课繁忙,而王英却爱上了我们镇上一个外地来打工的小伙,她家人极力反对,王英和小伙勇敢的私奔了,当然我心中非常的祝愿她们能远走高飞,可事实并未如此,她们没有跑掉,被家长亲戚们找了回来,王英的父亲雷霆大怒,狠心的把她暴打一顿,躺在家里三天没下床。那时我的心里竟然有种失落和难过,并以为事情就此罢休了。可后来的结局,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王英和小伙在我们镇的后山上,抱着炸药,殉情了。这件事情在我们镇上甚至市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有人为王英和小伙坚贞的爱情喝彩,有人为她的自杀感到惋惜,也有人骂他们是傻逼不懂珍惜生命,而我一直在想,当他们抱着炸药,血肉横飞前那一刻,他们,在想些什么?
我一直没有勇气去对女人说爱这个字,每个和我上床的女人,我都没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在我内心欺骗感情比欺骗肉体更可耻。李倩,孙丽丽,林素谣,肖红,还有那些我忘记名字的女人们,我到底爱谁,我自己都搞不明白。或许没想过拥有,就永远不会失去。
晚上坐在大排挡里喝砂锅粥,王峰边吃边说,大哥,注册公司的事基本上搞定了,找了家代理公司,一万块,注册资金一百万。我点点头,问:肖红,你办的怎么样了?
肖红说我可累坏了,不过也都差不多了,看中了华强北附近的一写字楼,一百多平方,每月一五万,下午我已去找了装修公司,初步报价是八万,电脑找了一朋友,下周基本能配齐,还有一些办公用品再慢慢买吧。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随便一折腾十万多块就没了,自己做了老板才知道心疼,什么不是钱,打印机,传真纸,纯净水,电话费,甚至手纸都得找好几家对比采购,特别深圳这地方,一年有几乎有十个月都热,空调不停的开也是笔不小的开支。工人工资,福利,吃饭……哎,这些都是要解决的,想想都头大了。
我说新员工有物色吗?
肖红喝着粥说,去人材市场打过招呼了,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好像设计师不好招,有点水平的眼光特高,没水平的我们又看不上,哎。
别叹气了,慢慢来,招不到我先顶着。
困难永远是我们想不到的,不管有多少坎坷,我们既然迈出了第一步,就要硬着头皮走下去,因为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吃完粥买了单,送走王峰和肖红,时间还早,我傻傻的站在路边不知所措。每一个人都急匆匆的步伐,赶回那个所谓的家,不管是十多平方的出租屋,还是上百方的豪宅,每个家中都有个等待的人,而等待我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刘老板的广告已在深圳各大媒体投放,公交站台,户外广告牌,深圳电视娱乐频道,飞扬971电台,晶报等等,扑天盖地,效果相当理想。深圳是座年轻的城市,年轻的人对任何新生的事物都愿意去尝试,所以定单雪片般的飞来,不管这床是不是真的对*生活有效,但用过才知道。刘老板在电话里乐呵呵的要请我再去放松放松,我心头一怔,说算了吧,最近我出来单干了,以后还请刘老板多多照顾。
刘老板在电话里说一定一定,有时间常来公司坐坐,老哥可是看好你。
我拿起手机翻到李倩的电话,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按下拨号键,嘟嘟的响,电话通了,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还好吧。我问。
呵,有什么好不好的,老样子。
我说今晚能陪陪我吗?
李倩说行啊,五百块一夜。
我说怎么涨价了?别人不才三百吗?
就要你五百,你不乐意找别人去。
我咬咬牙,说:行,你在哪,我去找你。
老地方,你过来就看到了。
挂了电话,我却在想到底要不要去,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一直忘不掉这个影子?都说初恋是难忘的,是因为某个人吗?我想了想觉得或许不是,而是因为那段时光的特殊吧。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单纯而幼稚,每一件事都会刻骨铭心,因为谁的青春都只有一次,过去了就永不重来。
打车去了下沙,找到李倩,借着昏黄路灯,看到那个站在风中单薄的身影,我心头一阵酸楚。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原本可以有更好的未来的,结婚生子,白头到老,可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都变了呢?我很想对她说点什么,可张开嘴,却说:走吧。
李倩跟在我的身后,像每个跟着嫖客回家的小姐一样,表情冷漠又无畏。李倩说:李镜,不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