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酒吧的时候,这里人已经不少了,我知道现在的酒吧不像之前了,陈思诗也迎来了“事业上升期”,所以她绝对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来招呼我了。
我坐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忽然有一个看起来小巧玲珑的女生走过来,问我要点点儿什么。
我皱了皱眉,当时确实有点惊讶,那个时候刚巧驻唱那个台上并没有人,下头喝酒的又在各忙各的,也没在意没有驻唱的事情。
我在想,难道这店莫名其妙的转让了?难道她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心里忽然有些失落,虽然我还没搞清楚,但是还是有些失落。
我对那个小女生说:“你是这店里的?”
女生说:“对,我是老板。”
我说:“那原来的店主呢?”
女生说:“她走啦,回去啦。”
我说:“什么?回去了,回去哪里了?”
女生说:“呃……”她迟疑了一下,说,“这个,应该是回家了吧,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我皱了皱眉,站起身来。
我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习惯被打破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而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陈思诗的酒吧也当成一种习惯了,我拿出手机,慢慢走到外头,那小女孩子也没拦着我,我跑到外头去,拨了陈思诗的电话,接了电话之后我发现陈思诗那边一片嘈杂,我直截了当的说:“你在干嘛,你怎么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跑到酒吧这边来找你……”
陈思诗说:“我们什么关系啊,我跟你说干嘛?”
我说:“好,你有种,tmd,说走就走,你还够朋友够兄弟么?”我心里在呐喊:我最近够惨的了,工作压力大,女朋友不理解,现在可倒好,好不容易想找个朋友喝杯酒,结果跑到酒吧来,朋友也跑了,我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了,命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陈思诗依然镇定,说:“我怎么不够兄弟了,难道我走的时候跟你说了你还会来送我不成。”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来送你,你怎么知道不会,md,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义气吗?!啊!你以为我都跟你一样吗?”
陈思诗突然在电话那头扑哧笑了出来。
我说:“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她说:“难得,有一个人这么在乎我有没有离开这个城市,不过,说句实话,我还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你,看来你还是听够朋友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我忽然好像听见有重音了,忽然之间,我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赶紧转过身,却看见陈思诗站在我身后,看着我,说:“怎么样,吓到了是吧,还真没想到你这sb不但相信了,反应还这么大。”
我瞪大了眼睛,说:“你……你tmd怎么没走,那那个女孩子是……”
陈思诗耸了耸肩膀,说:“她?她是我请的帮工啊,以前还好,现在人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
我说:“那刚才她说……”
陈思诗说:“我教她这么说的啊。”
我说:“你……”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什么东西被人揭破了似的,我有些尴尬,有些窘迫,而且更多的是非常的不安,我直接推了她一把,说,“你好玩是吧,神经病是吧?没事耍这种鬼把戏有意思么?你是不是还小啊?!”
她抬手一巴掌打过来,我赶紧躲过,她说:“md,当街打女人,看来以后我只能拿你当姐妹了。”
我说:“不管你拿我当什么,今晚上喝酒有没有优惠,没有的话就别跟我说了。”
她说:“去你大爷的,还优惠,今晚你既然来了,就帮忙做事,做完了以后我看心情陪你喝酒!滚进来!”
虽然她这种说话回想起来本该是让人很不爽的,但这时候我却偏偏没有这样的感觉,或许我渐渐也习惯了,之前我和舍友之间就是这么说话的,陈思诗的确也跟我们这些男人兄弟一样,至少这一瞬间,我觉得她的雌性激素只干了两件事,一件是增大了她的胸部,一件可能是退化掉了她的jb,当然,这一点我并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其实长了个jb。
当天晚上,我还真就帮着陈思诗一直忙到凌晨,第二天轮班没有轮到我,但我不确定会不会又莫名其妙的要去开会,最近老板好像特别关注我们这个门店,经常莫名其妙的跑过来跟我们说点儿有的没的。不过,我还是豁出去了,既然梁曦不肯接我的电话,那我也就干脆把这些事情都抛开,暂时做一下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为了陈思诗那几杯免费的酒,我就打算今晚赖在这店里了。
夜里两点,这家店终于收工打烊了,其实,如果这家店再疯狂一点,可以疯到早上,不过那样这里就不再是普通酒吧了,估计得沦为“那种夜店”。
陈思诗关了门之后,那个小巧玲珑的女生也上楼去了,她很困,应该还没有适应夜生活。
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生计出来忙的。
我说:“这谁啊,你怎么找到的,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被你拉来这里不是遭祸害么?”
“你以为我这里是干什么的啊?”陈思诗不满的说,随后从柜台后头拿出两瓶酒来,“你不是要喝酒么?来啊。”
我说:“又是洋酒啊?啤酒呢?”
“喝洋酒对不起你了是怎么的?洋酒比啤酒贵多少?”陈思诗说。
我说:“得了吧,谁知道你这真酒假酒。”
陈思诗瞪了我一眼,说:“你是在鄙视我的鉴赏能力么?你知道有个职业叫品酒师么?”
我说:“怎么?你还学过这个?”
陈思诗耸了耸肩,说:“我有个亲戚是,我小时候经常去他那里玩,对于这些酒,虽然说不算很精通,但是真是假我是了解的,否则我这里做的东西成本可以更低……所以,麻烦你,在没有弄清楚状况的情况下,不要随便鄙视我,否则我宁愿不要这瓶酒,也会全部泼在你脸上,知道么?”
我撇了撇嘴。
她给我倒了一杯酒,一边倒一边说:“印堂发黑,嘴角下扯,一脸晦气,外加性情暴躁,说话冲动,对了,还有点口臭,估计是没睡好,没洗澡,没打理好自己……所以,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嘛……有三种可能,要不就是工作压力太大,要不就是感情受挫,要不就是纵欲过度,哦……可能三者兼有之。”
我叹了口气,猛喝了一口酒,说:“你说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吧。”
陈思诗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兄弟,你要是喝多了,今天我可不会把你拉上去了,我就让你呆在这个客厅里,要是受凉了感冒了可别怪我。”
我说:“如果你比我先趴下了,我不保证我会对你做什么。”
陈思诗撇了撇嘴,说:“你现在,心里只有你家曦妹妹,我谅你不敢对我做什么,否则你要负罪多久?嗯?”
我放下酒杯,说:“你对我好像很放心。”
陈思诗没说什么。
我又开始一个劲儿的喝酒,说老实话,或许是太不成熟,或许是别的什么,这个时候我居然生出了一种报复梁曦的想法。
我想,她不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我干脆去外头疯,去野,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好了。
被压抑太久的情绪,往往都会有自暴自弃的思想。
不过这个时候,我还是有理智的,只不过我不知道这种理智会不会被酒精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