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诗说:我是受害人,什么叫我被调查了,搞得我跟罪犯似的。
我说: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来看你合适么?你男人呢?还有那些警察,不至于那么快事情就了了吧?
陈思诗说:你还是怕呀,那好吧,那你等我出院吧,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伤到哪儿了?
陈思诗回复:肚子上被扎了一下,还好他下手轻,要不然就给我开了膛了,而且据说凶器就是把水果刀,比较深的就是肩膀上,肩膀上被扎了一下,出血比较多。
我心里不好受,回复:你说得倒是挺轻松的,要不是那个王八畜生第一次动手,直接一刀在肚子上刺进去了呢,你还有命在这里得瑟吗?再说你肩膀上,留疤了吧?
陈思诗好像没理会我的挖苦,回复:你知道是谁了吧?
我说:知道。
陈思诗说:他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忽然问的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是啊,那家伙为了什么,说到底,其实是为了我,如果不是我这件事没有处理好,如果不是我从一开始对郭晓鸣太仁慈到后来对郭晓鸣太绝情,就不至于会到今天的地步,其实如果要我选的话,我宁愿那时候就直接报案说他偷了我的电脑,就不至于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陈思诗也不至于会挨了这一刀,我没有回复陈思诗我心里的答案,我只是说:什么时候可以过来看你?
她说:随时,你不怕的话。
我说:我没什么怕的,我是担心你男人心里不舒服。
陈思诗说:他忙得很,哪有时间管我。
我又觉得心里紧了一下,陈思诗都这样了,他还忙什么?
但随之,更多的却变作了愧疚,我忽然想起了那时候我和梁曦之间的感情,那时候,我和她,其实和很多情侣都一样,大概陈思诗和洛锦川也是陷在这样的泥潭里头。那时候的我,何尝又不是和现在的洛锦川有点相似?梁曦那时候需要我陪伴,需要我在她左右,可我也一直在忙,一直忙得不可开交,把工作当成了自己的一切。
大概年轻的时候就是难以处理自己的时间,总是会顾此失彼。
之前就听他们说洛锦川是个急功近利的人,大概他这样的人,更加会因为自己的工作而忘记感情,忘记自己的女人。
我暗暗叹了口气。
可是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梁曦还不是因为我的不陪伴才越发的变得不满,最后找上了高盛?难道现在我就成了高盛了?我忽然觉得,生活又给我开了个小玩笑,让我感到有些郁闷的小玩笑,这个“圆”画的实在太奇葩了。不过想一想,至少我还是能摆正自己的位置的,高盛就高盛吧,我只要不是那么无耻,大概也不至于让洛锦川偷偷一枪把我给毙了。
陈思诗是我朋友,那就好好尽好朋友的义务好了。
想到这里,我说:“那我今天下午过来看你,行了吧?”
陈思诗回复:这就够朋友了。
下午,我想了想该带什么东西去看陈思诗,最终决定还是按照常规的来带点苹果算了,陈思诗这家伙真是什么都不缺的,我带什么都让人觉得不合适,我带着苹果,来到陈思诗的那个病房的时候,陈思诗一个人呆在里头,还穿着病号服,看上去真的憔悴了不是一心半点,的确,换了哪个正常人忽然被人捅一刀也不可能好到哪儿去,何况还失血过多呢?
我们又不是超人,更不是变心金刚。
我把苹果放一边,说:“呐,我就只能给你买一袋苹果了啊,苹果手机就让你男人给你买。”
“买个屁。”陈思诗说,“我宁愿吃苹果呢。”说完她拿下果篮里的一个苹果来,说:“去洗一下我吃。”
我结果苹果来,但嘴里说:“哟,你这是,享受皇太后待遇还是怎么的?”
陈思诗说:“我可是受伤了,你要是不好好对我,我现在立刻晕过去,我看你付不付得起这个责任。”
我说:“行,得嘞,我惹不起你……”
我喜好苹果,回到陈思诗身边,我说:“你男人到底上哪儿去了,还有什么事比你的身体更重要的?”
陈思诗一边啃苹果一边说:“他要保护市民安全,他是蜘蛛侠,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说:“呸。”
陈思诗说:“呸?你当着我的面呸我男人?”
我说:“没有啊,我随便这么一说,你心疼了的话……”
“我可不心疼。”陈思诗说,“反正我还活着,现在情况稳定了,对于他来说我就等同于没事了,所以他没必要呆在我身边。他是很会计算成本的,也很理性。你不知道他,他把事情都分得很清楚,分门别类记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立即要做的,紧急但不重要的,重要但不紧急的,不重要也不紧急的,长期需要做的。分了那么多类别,我大概现在就属于重要但不紧急的范畴呗。”
我说:“那他什么事算是立即要做的?破案?”
陈思诗说:“我曾经调侃他说,他立即要做的事情里应该就那么几类:拉屎、撒尿、打喷嚏,其他都没必要立即做。”
陈思诗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显然有些不满。
我说:“看来你现在对你男人怨气很大啊。”
陈思诗说:“我现在对全世界的男人都怨气很大,我越来越觉得所有男人都差不多了,女人在男人眼里,好像只有在脱光了的那一刻是比较重要的,其他时候都随意。”
我说:“哎哎哎,你等等,我是男人。”
陈思诗说:“我又没说你。”
我说:“你怎么没说我,全世界男人,包括你爸你都说进去了,你既然觉得我们就想着跟你们交配,那你还让我来干嘛?难不成你让我来跟你配种啊。”
“滚你妈的。”陈思诗说,“我让你来是因为我没觉得你是男的,懂不懂?”
我说:“行。”
陈思诗继续啃苹果,过了好一会儿,把吃剩下的苹果扔在一边的垃圾桶里,说:“那天晚上那个混球精虫上脑,所以我从他家跑出来了,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干嘛非得要做那些事情,有意思吗?难道上了一个女人就能成功让她对你死心塌地了?我看不是吧?”
我说:“虽然你不把我当男的看,但是我告诉你,大概有很大一部分男人都觉得上了以后就真的能让你们死心塌地了。”
陈思诗说:“胡扯吧你就,上了之后不久无所顾忌了么?那想干啥就干啥了。”
我撇了撇嘴,说:“我不跟你扯这个,敢情你到现在都没让他得手?”
陈思诗说:“你猜?”
我说:“不像。”
她说:“那就不像吧,反正我不想做的时候任何人都强迫不了我。”
我不由自主的又开始调侃起她来,我说:“哟哟哟,你得了吧你,你那天被扎了两刀,你可是晕过去了,如果那时候来个变态要对你做什么你反抗的了么?你倒还不如就在洛锦川那里顺从了他得了,还跟这儿玩什么矜持啊。”
陈思诗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忽然盯着我。
我当时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我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是欠你钱了还是怎么着?”
陈思诗说:“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变态了,为什么我觉得有时候你骂我的强调还挺好玩儿的,以前我总觉得你那强调特讨人嫌。”
我说:“你那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等哪天你男人把你强奸了,你也会慢慢喜欢被强奸的感觉,绝对的。”
听了这句话,她忽然一咬牙,说:“你tm滚去给我买一支果粒橙!”
我说:“凭什么?!”
她说:“老娘低血糖,你不去我立刻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