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要陷入等答案的纠结魔咒里头。
作为一个.丝,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在等待和准备。
我们想尽办法准备祝福女神生日快乐,我们想尽办法让自己接近女神,想尽办法做好准备和女神多说几句话,想尽办法削减了脑袋让女神注意到自己。
最后我们想尽办法向他们表白。
而后呢,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有人等了几天几个月,有人一直等到他的感情全部用完。
虽然这一次,我并没有在向一个女神表白,可是,我依然陷入了等待之中,就像梁曦说的,可能拐弯抹角犹犹豫豫真的是女孩子的专利,而我别无选择,只有等待。
等待的日子往往平静。
可我的生活根本平静不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了陈思诗的一个电话,说那个该死的郭晓鸣死活不肯继续住在她那里了,要换个地方住,还说自己可以去打临工,并不是没有钱。一开始还对陈思诗千恩万谢的,但是陈思诗说了他几句,强留他继续住在自己的公寓里之后,他居然开始发急,说他是个什么“有志气的人”,不能总收人恩惠,寄人篱下,这样会让他很不爽,很难受,甚至会让他不知所措,所以他绝对不能这样,一定要离开,还要郭二花也一起跟着离开。
我当时就觉得不大对劲,尤其是结合了昨天那位邢某人对我说的话,以及那个房东的怪异表现,我越发的觉得郭晓鸣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正瞒着我们。
虽然我并不想这么去揣摩他,但我不得不这样做。
郭晓鸣到底是在玩儿什么?
虽然我不是个侦探,也不是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人,但是人总归是有好奇心的,当接到陈思诗的电话之后,我立马赶去了酒吧那边,我到酒吧的时候,郭晓鸣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当时他在二楼和郭二花一起收拾东西,而我在公寓前台见到了陈思诗,陈思诗的柜台边上就放着两个背包,一大一小,是那种很破旧的帆布包,显然就是郭晓鸣的东西。
我看到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家伙在犯牛脾气。
我不禁说:“我擦,当初二花住院的时候,我们要帮他付医药费,他怎么没那么坚决的拒绝?”
陈思诗不禁扑哧一笑,说:“你也真够可以的,他好歹是你兄弟,你就这么对兄弟的?”
我说:“我是觉得他不太正常。”
“你也觉得不太正常啊。”陈思诗抬起头来,说,“不过你和你兄弟都不正常,我估计是物以类聚……”说完之后,她又叹了口气,说:“反正我是拦也拦不住,你看看你能不能劝劝他吧。”
我说:“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再说,我也不一定能劝得住他,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清楚一点儿的,一个能给女人修一晚上电脑什么事都不做的人,你觉得他是有多好的定力,有多固执。”
我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说:“多么有原则……”
陈思诗却摇了摇头,低头继续玩手机,顺便从嘴里崩出一句话来:“多么性冷淡……”
我说:“操蛋,谁都跟你一样,每天都性亢奋。”
陈思诗翻了翻白眼,说:“是你自己上去劝他还是我把你打上去?”
我说:“我不是来劝他的,我有几句话跟他说……”说完我自己上了楼。
房间里,郭晓鸣和郭二花正在收拾最后的一点儿生活用品,零零碎碎的东西,我皱眉看着他们的背影,郭晓鸣就像是一头老黄牛似的,低着头,他身子敦实,不能说肥胖,但总给人一种像一个铁块一样的感觉,回想起来,他的性格大概也跟铁块一样坚硬但又不知道变通。
过了好一会儿,郭二花才先注意到我,说:“哥哥,你来了啊?”
我笑着点了点头,走进去,说:“晓鸣,搞什么?发癔症了还是怎么着,怎么忽然就要走了?你身上那点儿伤都好了?”
“都好的差不多了。”郭晓鸣说。
我说:“那你现在准备上哪儿住去?”
他不回答。
我说:“你明明没地方住,干嘛不留在这里?”
郭晓鸣说:“不行,打扰了那么多天,人思诗妹子还要不要做生意了,不行……”
我说:“你看她这里像是有生意的样子么?”
郭晓鸣皱了皱眉,说:“我说了不行……”
我说:“你到底发什么神经,莫名其妙,你和二花就住在这里,你平时要工作还可以去工作,要去找事做还可以去,等你稳定下来,自己找到更好的房子了,再搬出去,这不是挺好的么?非要搞成这个样子?”
他转过身来,说:“你别管那么多。”
我说:“好歹我是你朋友,好歹人思诗也帮过你的忙……我们是一片好心,怎么说你也应该把事情说清楚再走吧?什么叫做你是有志气的人,敢情陈思诗帮你你就丢脸了,你让人家怎么想?”我忽然觉得,其实大学四年里在社团我还是练会了一样技能的,那就是劝导和说理,简而言之就是胡说八道。很多时候,我斗非常会劝别人,讲出来也总有道理,大概也正是这样宁宁才会佩服我,甚至崇拜我,但实际上事情临到自己身上了,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相信有很多人都是这样,有很多人都爱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个时候,郭晓鸣居然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慢慢来到我面前,说:“好,得了,我跟你说吧,这事儿你就别跟陈思诗说了。”
我皱了皱眉,敢情这里头还有什么秘密。
郭晓鸣走过来,把我拉到一边楼道口窗户边,说:“陈思诗这个公寓很好,很舒服,还有空调,她也不在乎我们用的这几个水电,我住在这里是挺好的。”
我说:“那不就结了,你还要求什么?”
郭晓鸣却很神秘的低声说:“我是怕二花学坏了,这里每天晚上都有那么几个人入住,折腾到很晚,动静挺大的,二花晚上要学校,高中生现在任务重,都学校到很晚,但是那种动静一出来,二花哪有心思学校……我了解二花,她是个好女孩,我的好妹妹,但是你知道,这个年纪……哪个女孩子不怀春的,是吧。我就是怕二花学坏了……”
我说:“操你大爷,你自己先学坏了吧?你自己实话实说,你是不是自己听着那声音受不了了躲厕所里撸了,结果就觉得你妹妹跟你一样龌龊下流。”
他瞪眼睛看着我,好像脸都憋红了。
我又说:“该不会是你害怕自己忍不住做什么不伦之事……哎哟你这人龌龊到极点了……”
他几乎要跳起来争辩,说:“屁!你再乱说我杀了你啊……”接着他又说,“别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呢!”
我说:“什么事,你现在说什么也掩饰不了你思想猥琐的本质了。”我一边说一边笑,但接下来,郭晓鸣的一句话,却让我感觉自己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郭晓鸣看了看四周,一副特别警觉的模样,接着低声说:“黎斌,我跟你说,我觉得这家店,不太干净。”
我说:“什么不太干净?”
他说:“就是这家店里,好像又卖那个的……”
我说:“什么卖那个的。”
他说:“我操,你还要我说的多清楚啊,就是,这家店里有卖淫的勾当!”
我倒抽一口凉气。